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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怕车内的柳微瑕听见,穆清倚在他耳畔,呵气如兰:“这样的话,你统共与我说了四遍。”
不及宋修远有所反应,穆清便溜进了马车。
出府的时辰尚早,穆清同柳微瑕至普华寺时,还未至同陆夫人约好的辰时一刻。打发了青衿于堂屋内守着,穆清便领着青衣,随柳微瑕往寺内的池子里喂了会儿鱼。
“法会一事,我向来觉得无趣得很,偏我母亲极是热衷。前次趁母亲不注意悄悄溜了出来,才于此处初遇姐姐。姐姐大抵也是觉得法会无趣才出门透风吧?想来前次母亲也是见过姐姐的,这才将姐姐邀来此处。”柳微瑕半倚在阑干之上,面上虽仔细盯着水里的游鱼,只穆清细细瞧她,连晨风将她的披帛吹入了湖中都不自知,便晓得她有心思。
“妹子若再想下去,你的披帛便要被那游鱼吃了。”
“呀!”柳微瑕急忙将垂至水中的披帛拿起,挑起一头绞了,另一头却又落到了水中;穆清看不过她手忙脚乱的模样,上前帮她绞了另一边的披帛,“昨夜刚得了信,夏公子的祖母染了急恙,是以未等与你通信便回了明州。所幸老妇人身子骨硬朗已无大碍,估摸着年后不久便能回京了。”
穆清心中较量着姜怀瑾出使的时间,面不改色地胡诌了个由头好叫柳微瑕安心。
“真的?”
“昨夜得信时已过了戌时三刻,我便未叫醒你。你且安心回府,再过月余,便能见到夏公子了。”
柳微瑕的眸子亮了不过片刻,遂又黯淡了:“见到了又如何,十之八九我还是要嫁给相府大公子的。”
“世事无常,你怎知回府后的事不是那十之一二?”
察觉道穆清话中之意,柳微瑕一时讶异,转过身子瞪着穆清:“姐姐何意?”
“妹子说我是何意?”穆清朝着柳微瑕眨了眨眼睛。
大抵许多事,都不过是当局者迷,而旁观者清。
“好一个世事无常。”
柳微瑕正欲再问,一道清冽声音突然闯入;二人回头,却见是陆离拨开了身前的枝桠,走上前来:“小生见过夫人,见过柳娘子。”
柳微瑕同穆清见了礼,朝着穆清望了去,眸子里尽是疑惑。穆清微微摇头,对于这个陆离,她所知也不曾有多少,仅从宋修远那处知晓他是老御医陆复霖的幺孙而已。至于他为何一人开了药堂,此时又为何一人在普化寺内,穆清便不得而知了。
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