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易珠瞥了我一眼,冷笑道:“姐姐当真矫情,到现在还明知故问!信王便是再疑心姐姐,信王妃所搜罗的证人证言,信王都不会轻易采信。”说罢幽幽一叹,“我若是信王妃,便不去生事作耗,免得伤了夫妻感情,得不偿失。姐姐从前总说信王妃是最豁达通透的,这一回却如此滞泥。该如何说呢?”她以扇榖抵住下颌,扬眸想了一想,笑意微微哀凉,“‘人心豫怯则智勇并竭’'101',真是可怜。”
怯?或许启春当年的豁达通透是因为她一直是局外人,一旦入局,谁不怯骤然失去已得到的权势、地位与情爱?“人若乖一则烦伪生,若爽性则冲真丧”'102'庄其言虚诞,不切实要,弗可以经世,骏意以为不然。夫,启春早已不是当年的启春了。“启姐姐素来刚强,何须我们去可怜?妹妹倒该谢谢她,竟毫发无伤地放妹妹出来了。我可是险些命丧信王府。”
易珠冷笑道:“她不放我又能如何,即便把我杀了,也是无用。说起来,还有一事更加好笑。姐姐听了也会甘心遂意的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我与信王妃素日并无往来,信王妃尚且请我去饮茶,姐姐且猜一猜,信王妃还会请谁呢?”
我呆了一呆,失声道:“采薇妹妹!”
“姐姐猜得不错,正是泰宁君。”易珠垂头把玩裙上的一枚金镶白玉美人蕉平安扣,轻笑道,“泰宁君是施大人的夫人,最是性情爽快、不藏心机的。我初听闻此事,倒真有些担心。不想她竟也毫发无损地出来了,可见施大人教得好。”
采薇一直视启春为亲姐姐,当年还曾在粲英宫一道抢白邢茜仪。于采薇或是小儿女的意气之争,于启春却是生死之搏。如今邢茜仪含冤自尽,采薇也当醒悟了。“信王妃对泰宁君,多少有几分故旧之情。”
易珠微微冷笑:“施大人坏了信王的大事,这点旧故之情若不能为信王妃所用,便一文不值。姐姐可知泰宁君是如何脱身的么?”
我摇了摇头,连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想知道,还是不知道。
易珠笑道:“泰宁君去了王府,不但不惧,反而痛心疾首地抢白了一顿,说信王妃不顾姐妹情义,更不顾做人的信义,一味地逞强好杀,连玉机姐姐都险些害死。还说,若王妃问她施大人的事,她只知自己的夫君荷太宗与先帝厚恩,一切秉公而断,既不纵放真凶,也不偏听谣诼。若王妃还要问,不若立刻拿绳子勒死她,免得日后亲眼看见施郎死在信王手中。说罢便气得不说话,一面又哭。听说信王妃的脸色很难看,终究也没问出什么来,只得放泰宁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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