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还请大人明示。是了,此处不方便说话,大人请到月华殿饮茶等候。”
施哲忙道:“不必。”我一怔,他又道,“这里就好,这里空旷。”
当年昌平郡王在月华殿等候皇帝诏见时,小简私自与昌平郡王交谈,险些被赶出内宫做苦役。从此外臣与内官在月华殿中只是沉默。我感念他的细心,又笑自己得意忘形:“大人远道进宫,若不嫌站着累,玉机愿意奉陪。”
施哲笑道:“那我便长话短说。这些日子祠部与汴城府联合整顿京中各处寺观,竟查出许多没有度牒的僧道。其中有一位叫作明虚的尼姑,是在高淳县侯府找到的。”
“是母亲将明虚接入府中奉养的,玉机从未见过。”
“明虚没有度牒。不过,她若只是没有度牒也就罢了。她的度牒是伪造的。”
我佯装惊奇:“伪造的?伪造文书,罪过可不轻。”
施哲道:“不错。”
“那便按律判决好了。大人专为此事入宫,莫非是有何难处?”
“正是,明虚为求减罪,主动交代了一件宫闱罪行,是关于朱大人的。”
我更奇:“何事?”
施哲道:“明虚说,几个月前有宫中的老姑姑来寻她,让她想办法迷惑住尊府太夫人,待见到大人,便说大人面相贵不可言,有‘垂帘’之相。大人如今代掌御书房一切书奏往来,这‘垂帘’之说,虽然含糊,却可说是一记重击。陛下素来是看重这些。”
我淡淡道:“我从未见过这个明虚,只管让她来对质,我不怕。”
施哲道:“大人固然不怕,可是难道不想知道幕后主使之人么?”
头顶的薄云向东翻卷,像不懈前行的时势。我就像那片云,早已翻过那道高墙,满含临峰绝顶的淡然无畏:“宫闱秘事,若翻出来,难免惊动陛下。玉机不想生事。”
施哲颔首道:“若按律处置,妖言惑众和伪造文书两条罪,必死无疑。大人竟能如此宽宏大量,息事宁人,哲感佩之至。”
我笑道:“把宫里搅闹得天翻地覆,逼着圣上在两个女人之间说出个公道,又有什么意思?”
施哲道:“听大人的口吻,似乎知道此人是谁了。”
我忙道:“玉机失言。”
施哲道:“人说,‘明者远见于未萌,而知者避危于无形’,看来大人是早有防备了。”
我笑道:“我本来也不相信这些胡言乱语。所谓‘诡诞之士,奇邪之术,君子远之’'230',自然是要敬而远之的。”
施哲道:“看来在下可以不必面见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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