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我转头向绿萼道:“去看一看送给武安伯府的礼备好了没有?备好了就派人直接送去。”
苏燕燕对她的丫头道:“你们出去候着,我和姐姐说说话。”
门外一箭之地无限地拓延,万丈阳光,万里河山。我和苏燕燕坐在不为人知的昏暗一隅,各自体味着早春的冷和暖,春光的明和暗。我淡淡一笑道:“我在青州的这两年除了圣旨,当真什么也听不到。眼见就要回宫,倒有些不安起来。还望妹妹指教一二。”
日光慢慢爬上苏燕燕的眉眼,细致温柔之外,亦添了含蓄深邃之意:“姐姐说笑了。姐姐人在青州,京中时势却也瞒不过姐姐。不然弘阳郡王去了广陵盐场处置了一桩旧案,怎地回来便执意随君父出征?姐姐敢说,从无对王爷有一二谏言么?”
苏燕燕当年在宫中,曾暗中指点我侦破徐嘉秬的命案,我也疑心她在慎妃临死前与之有所交谈,甚至直接促成了她的自尽。我扶助弘阳郡王的意图,须瞒不过她,也无须隐瞒。遂淡淡道:“做臣子的,‘德不可以企及,立功立言可庶几也’'190',我的谏言,亦不过循常理罢了。”
苏燕燕笑道:“既如此,监国待君父凯旋,也是大功一件。现摆在面前的坦途,为何要舍近求远?”
我笑道:“‘易必在前,难必在后’'191',做皇子的怎能贪图监国的安逸,却让君父独赴疆场?自当不避艰险,自请副贰,为君分忧了。”
苏燕燕笑道:“然也。究竟是姐姐想得长远。”说着从小荷包里掏出一枚长长的铜镊子,又拈出两枚素香银炭轻轻放在炭盆的边沿,“这一两年间,朝中无非两件事。一是御驾亲征,二是立太子。姐姐走后,圣上入秋忽然病重。亲征之前,朝臣们便请立太子。只是圣上决意要等班师再说,因此所有请立太子的奏疏一律留中。”
我笑道:“咸平年间一共三次亲征,每一次朝中宫中都请立太子,这也是惯例了。”
苏燕燕轻轻拨弄着银炭,淡然道:“咸平十年亲征,那时弘阳郡王殿下还是嫡子呢,可惜了。十三年,总算立了悫惠皇太子,又薨了。”
我低低道:“这一次,不知朝中都看好谁呢?”
苏燕燕垂眸道:“亲征之前,有说弘阳郡王的,也有说三皇子的。听我爹爹说,因为奏疏递上去都没了音信,就有人上书试探,请弘阳郡王监国。圣上虽无回复,但年前宫中便吹出这样的风声,人心这才稍稍安定。”
我微笑道:“皇子监国,多少有传位之意吧。”
苏燕燕笑道:“正是。太子监国嘛,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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