恼丝皆剔除,六道结疤在他低头时看得分明,背脊上背了两根木棍,穿一身灰色的僧袍。
按说佛门中人,天天承佛光披香火,看上去应该比常人更为出尘端庄才对。
不过这个和尚却一脸凶相,身上丝毫没有遁入空门的禅意,虽然他坐得很端正,不过这端正,是武者习惯性的姿态。
在那老头子旋风般荡进八角亭,鼻子朝那六坛酒一通猛嗅时,和尚勾了嘴角讽刺:“别把你身上的臭气污了我的好酒。”
他话才说完,那老人家就向他出了剑,腰上的玉佩轻轻飞起。
他一手端着酒坛,一手持剑,剑出鞘之时,闪过的剑芒掠过周梨的眼睛,周梨更加疑惑了。
这把剑与朔月实在太像,她原以为只是外观像,没想到出鞘之后,连剑光也像,看这剑刃犀利的模样,可想而知必定也和朔月一样,极其锋利。
那老者虽出了剑,但那和尚却没有取过背后的棍子。
和尚踢纵脚尖,人便高高地掠到了亭子上。
老者在下面看他,嘴角笑意盈盈:“无求大师,不过三年未见,你莫不是老了,不中用了。你这年岁,还不及我一半,给我当孙子都行,怎的就老得打不动了,要逃到上头去了。”
话被他抢先了,无求和尚大为恼火,也不顾什么戒律清规,张口就骂:“球囊的老不死,没屁…眼的瘟猴子,仔细我的剑不长眼,给你这皓首匹夫戳一百个窟窿眼,送给那渔夫做捞鱼网!”
周梨被这新鲜又粗俗的骂词逗得一乐,扑哧笑出来。
谁知那老者毫不生气,比周梨笑得还要大声:“我说你这位大师,佛门乃清净之地,你怎的满口污言秽语,仔细辱了你家佛祖的清规才是。你这当长辈的都如此,难怪你养的那群猴子猴孙如此张狂,我方才去你那庙里不过想讨杯酒喝,却被你养的那兔崽子给哄了出来,简直不像话。”
无求和尚啐他一口:“哄得好,哄得妙,待我回去,还得好好犒赏犒赏我那兔崽子,让他下次见了你,还把你这只会放屁的老头子给哄出来!”
那老头抱着酒坛仰头喝酒:“有这么香的美酒,我还放什么屁啊。”
咕噜噜地抱着酒坛子就喝,猛一口喝掉大半坛。
无求和尚从亭子上跳了下来,不要和他坐一起,便坐在了他对面。
忽然,那一声不响的白衣人说话了:“杨大哥,这两个年轻人是谁?”
杨老头舔着唇角的酒,一滴也不想浪费,说道:“我从半山腰上掳劫来的两个孩子。一个女孩子,一个男孩子。那男孩子自称是谢老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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