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现下祁璟也会吃这套。
可祁璟是何等人物?他离江月五步开外,便能听到江月唤阿古来扶,离她十步开外,也能察觉到江月踉跄。这会儿,祁璟漫不经心地扫过江月眼神,已是察觉她透露出来情绪,当即收手,沉默地盯着江月。
江月见他祁璟忽然收势,忍不住偏首去看,两人四目相对,江月心中又是一凛。
这人若说温和,像适才替她推拿,当真是心力。可是……这不怒自威架势,实非常人能受得住。
江月怏怏地搭下眉来,不再榻上趴着,兀自坐起身,“好很多了,多谢将军。”
“嗯。”祁璟哼出一声来表示自己满意,江月偷偷攥起小拳头捶了下褥子,祁璟瞧见,只觉好笑,面上却故作不知,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模样。
他站起来,把适才给江月上化瘀膏摆了榻旁矮几上,“这药也给你了,扭伤、拉伤,都能用。”
江月顺着祁璟动作望去,只见他手上捏了个瓷瓶,与今日阿古替她上药时用一模一样,皆是通体纯白,没有一点装饰。她一时好奇,伸手够来了那瓶子,又将枕下放着白瓷瓶拿出来,摆一起,“果然一样……你们军中东西都是统一吗?今天阿古也给了我一瓶一模一样。”
祁璟见她十指纤纤,握两个瓶子上,显得手指修长柔软,不由恍神。待听完江月问话,方是皱眉,“你说这药,是阿古给你?”
江月没多心,犹自点头,“是呀,不过那个是治跌打损伤,恐怕与你效用不一样……”
她一边说话,一边翻转瓶子,见瓶子底下用朱砂分别写了个“外”“内”,知道并非同一用处,当即道:“确实不一样。大将军好心,我便收下啦。”
祁璟听得眉头深蹙,只是他素来克制自己情绪,真正表露出来,未必是他心中所想。是以江月抬首时,祁璟已换上了几分厌恶表情,“你裤子呢?”
江月当他是保守,认真解释:“我骑马伤到了,你来时我刚刚上过药,现下不方便穿。”
她说得一板一眼,既没有羞怯,不觉得有何不妥。
只祁璟却是颇为不适地挪开目光,“我今日叫人瞧见过行踪,没法再睡主帐。”
他既然要让旁人熄了觊觎江月心思,此时此刻,便不能叫人发觉两人并无肌肤之亲。是以祁璟去而复返,才撞见了江月适才那遭。
江月被他这么一提醒,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“衣衫不整”与一个陌生男性同处一室,确然是有些不好。她扯过被子遮住身子,往里面靠了一靠,床榻上留出大片空白,“那……那你睡外边吧,我昨天便瞧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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