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时为了不让溪水打湿裤腿,还把裤脚往上拉了拉,露出一半的大腿,雪白得耀眼。
刘卫星吐个烟圈说:“老徐,你师傅绝对是个大美人,比申以澄还好看,我这绝对是心里话。”他连说两个绝对,还把她和心中的女神申以澄做比较,那也许真的是他的心里话。
“你少说两句吧。”徐长卿听不下去。
“我踩了你的尾巴?”刘卫星自己心里不痛快,就恨不得人人都跟他一样不痛快。“我偏要说,你师傅就是漂亮。姑娘不算,女人当中她算第一。你看她的腰,还有那大腿。可惜老叶子没福气,白白便宜了那个乡下人宝根,连老童都白白打了算盘,气得他阿噗阿噗的。”
仇封建一直不说话,别人看女人评女人,他也看女人,但他看的是女人堆里有没有小林。这时听到这么一句,忽然插嘴说:“这个叫‘宁与外贼,不与家奴’。老童倒是想替她缴罚款,但热面孔贴不上人家的冷屁股。”
徐长卿用凌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仇封建马上说:“这是小林说的,我哪里懂什么外贼什么家奴。”
沉默的大多数
厂里人对朱紫容的冷淡,不是这一天两天了,从老叶出事起,众人羡慕加嫉妒的眼光就变成了鄙夷加轻蔑,还带有一些幸灾乐祸。人性本就如此,也没什么好说的。难得的是朱紫容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,没为自己辩护过一句,也没有回击。当敌人是流言蜚语的时候,怎么回击都是没有用的。目标太大太虚空,除了沉默以对,找不到更好的办法。朱紫容十分明白这一点,徐长卿同样明白这一点。因此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,他一点都不奇怪,只除了心痛和悔恨。
在她需要有人站在她身边的时候,他走开了。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,她找不到可以伸出援手的人。全厂两千人,上到厂长党委书记,下至工友同事徒弟,就那么睁着眼睛看她怎么挣扎,然后一边拍手哈哈笑,一边做出痛心疾首状,一边点头说看吧,我就知道她是个骚货,我早就说过,我的眼光毒吧?人不要脸起来,什么事都做得出。你们看你们看,老叶子才死了几天,她就出去搞破鞋去了,还是跟一个乡下人!
毒的不单是眼光,还有舌头,更毒的还是心肠。
如果朱紫容问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