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大小姐之前这也是我们三个女人冬夜里最大的消遣,谁让我们没钱弄一顿像样的宵夜呢,那时候我们偶尔还把凉凉的饼切薄一些烤一烤,没有油,常烤得黢黑,入口一股糊味儿。
崔扶弄的居然还不错,就是,那炉盖上因为每天晚上放油而弄得油腻腻的。有天晚上,厨娘做的鱼,崔扶问有没有剩的,丫环拿了一块儿鱼段来,他也给如法炮制烤了,鱼皮都粘在了盖子上,弄得满屋子怪味儿。
算了,我就不说啥了,免得他又拿出那万能的“自然之道”的借口,还有一点,吃人嘴软啊!
日子这么一混一转眼竟混到了年下,崔扶个小县尉没什么油水,只有县衙里分的东西,置办年货自然还是用我这长安首富家大小姐荷包里的铜钱,崔扶没有自觉,买东西他跟着提提意见,掏钱的时候就两手一袖闭目养神去。
过年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爹从京中寄来的那些个衣物,翻出来瞧瞧,春夏秋冬的各几套,果然是这小地方没有的式样,颜色也好,穿上了很是熨帖,我特意拿出两套放在柜子里留着过年时候穿,然后我就感慨,果然还得亲爹哦,崔扶他爹娘就没想到给我送来些什么衣物,虽然我们也没寄回去什么东西,但——我们穷啊。
过年的热闹就不必提了,因为我们住这偏僻的荒郊野外怎么可能热闹得起来,吃年夜饭也就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,我跟他说起明年在那职分田里种什么,崔扶直点头,说:“这是内务,崔夫人你酌情办理即可。”我看他这几个月没学会别的,就小官腔打得好。
大年初一,县衙里的衙役飞一般地骑马而来送来拜帖,崔扶看了看然后“咦?!”了一声。我问他何事,他说州府司功大人的母亲初五寿诞,请各位僚属赴宴,我随口问了句:“司功大人管啥的?”
“管这一州官员的考课。”崔扶道。
“也就是说,优劣好坏都他一句话动动笔的事?”我问。
“也许!”
“那,这宴会其实就是变相受贿?”
“不知。”
“这位大人什么喜好?”
“不知。”
“算了,问你也白问。”我找谁打听打听去呢,不管什么年头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