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——孩子醒了,瞪大眼,也不哭,真是好乖。程澄一面想,一面挣扎站起。周遭混乱还在持续,忽听一人吼道,“都住手!”
凤晓白。
“湛家掌门身为新娘,无法越礼喝止诸位。可难道诸位,是真以为湛家无人了吗?能任人胡作非为而不负责任?”凤晓白森冷道——这温和君子一旦沉下脸,真是比小人或歹人生气,还要可怕。
他说话还带了几分内力,厅堂虽大而乱,霎时也都让他的声给压过去,显出一片安静。凤晓白逮住时机,拦在争夺新娘的宗锦和孙桥之间,“阿桥,别打了。她的确是湛蓝。”
孙桥并不回答,出掌还要去抓新娘子的肩膀,凤晓白击歪他的手肘,“我能听出湛蓝的声音。是她,没错。”
声音有些颤抖,孙桥紧紧盯着凤晓白,面无表情。不知是谁在底下小声嘀咕了“皇帝不急太监急,正主都没想抢婚,这是打哪里来的杀神在捣乱……”凤晓白闻言,脸色更冷。湛垚出来圆场,“姐……姐姐还要完成婚礼。晓白,阿桥,有话我们私底下说吧。”
凤晓白扯住孙桥衣袖,盯着宗锦,“就这样吧。让他们继续吧。”
宗锦对凤晓白笑道:“我便知你定会如此。”凤晓白并不理他,孙桥寒着俊脸,僵硬地让凤晓白和湛垚连拉带拽给扯走。湛垚朝司仪使个眼色,司仪将玉盘递来,宗锦拿起如意秤杆,挑衅般地向凤晓白和孙桥一笑——孙桥被凤晓白紧紧按住,宗锦手腕轻动,柔软的红盖头掀起一角——黄金垂珠后露出来的,正是湛蓝筝美丽的面孔。严格说,湛家女子从不以明艳靓丽著称,她们大都只是颇有姿色,清秀耐看。可也许她们共同的美,就是在肃穆之下,沉静时刻的安然神色。
湛蓝筝目前就是这样淡定。看不出喜怒哀乐,一脸参透红尘般的禅意。她安静地望着宗锦,若隐若现的一抹微笑。
宗锦望着自己的新娘,似乎也被瞬间的美所击倒,不由小心呼吸。
厅内人都开始等待司仪的一声“礼毕”。
“新郎,你可以拥抱并亲吻你的新娘了。”司仪说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气温直逼冰河期,又仿若一道天雷劈。
全场大哗。好几个沉不住气的嘉宾都失态跳起,私语声迅速增大,人们顾不得礼貌与规矩,只想表现出自己的惊讶,便是对刚才的抢亲混乱视若无睹的湛明儒夫妇都变了脸色,湛垚怒问司仪:“你在说什么?!”司仪仿若做梦方醒,纳闷地看看左右,“啊……”
“你让我拥抱并亲吻我的新娘。”宗锦淡笑,司仪脸色煞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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