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,眼睁睁看着锦盒要在石壁上砸个稀烂,乳白色的玉石连带串缀的红绳滚落,摔向凹凸不平的地面。
这可是软玉,稍稍碰着点边就破损,这高度掉下去,还不断成两截?
大国师慌得腿发软,挣扎着往前又捞了一把,这时,门开了缝,伸过来一只靴子,将好把玉稳稳托住,再向上一掂,落在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中。
张修翊认出了靴子的主人:公羊月?
怎么,是来抢玉的?出了变故,卫洗也冲了上来,边走边揭掉草帽,指着人质问,公羊月依着身形和话音辨认出,正是那日城中匆促一瞥的守墓人。
张修翊赶紧摊掌探出去要:把玉给我!见他不吭声,又道:难道你也是冲着扶余玉来的?
公羊月捏着绳子,一边将他二人打量,一边翻手过招:你先回答我你怎在此?不是该进宫擒盗匪吗?张修翊怕他别有目的,他还怕此子贼喊捉贼呢,适才她叫破扶余玉的瞬间,公羊月至少能确定一件事
张修翊故意引他入宫。
或许是因为无法亲自到场,想借他的手出力气,代替自己盯着宫闱,又或许是想试一试他是不是也冲着宝藏而来,即便不是,不损失,如果是,往宫中去显然会白跑一趟。
公羊月的问法让张大国师松了口气,交手中看他拔剑,赶忙喊住:别动手,墓葬会塌,我告诉你。
到这份上,也没有必要隐瞒,张修翊将卫洗与高念的关系,来此意图,以及这笔围绕扶余玉的糊涂账如实告知。难得的是,她开口陈述时,方才喊打喊杀的卫洗忽然静下来,目光停在那柄色银如雪的长剑上,偶尔还会嗯阿两声应和。
公羊月向来公平,她既无遮掩,自己也没必要假话,于是将扶余玉抛还归去,且把那怀疑猜测一一道来,三令五申强调:大国师,可得捂紧藏严实,真正盯着宝玉的人大概已摸清门路,有备而来。
他看着白玉,甚至觉得刚才没毁去,有些可惜。
张修翊悻悻然:只要别是你这样的一流高手,都好说。话是如此,该有的戒备却丁点不少,东西再放在陵寝中显然不再妥当,毁去又没那个做主的权利,眼下唯一的出路,就是将这玩意送回王宫,当面交付好太王,甩脱烫手山芋。
兜兜转转绕来一圈,最后却是给自己找麻烦。
张修翊就着红绳,将扶余玉挂在脖间,纳入怀中贴身收藏,随后挽起袖子,精神振奋,底气尚足:王上的亲卫可不只你算的那点人,也许早就埋伏在王陵,回宫的路上不安宁,或能借力。
被当作棋子,你还笑得出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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