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种在河间一处平原上,春夏相接时开, 紫白间的鸢尾。
虽只是个衣冠冢, 但许是好太王疼爱这个妹妹, 规格建制按最高起, 该有的陪葬一样不少,光是宝顶便已大过普通的坟茔土堆。张修翊帮着上手, 将花绕其一周, 一步一朵,将好足数。
等点上香烛, 她自觉退到享殿,留给斯人独处。
卫洗每年都会小坐片刻, 喝两盅酒,自言自语讲些近况与故去之人,走时再将草木仔细修剪,最后摘一片还未凋零之叶归家,前后大概半个时辰。
今次丸都山城出了大状况,当下宫中情况又尚难分明,张修翊靠在青墙边,觉着很是难挨,一时烦躁,盼着卫洗早些结束拜山,一时又惆怅,少年夫妻阴阳相隔,年年堪比鹊桥会,自己不该如此残忍。
叼着狗尾巴草又守了会,负责调走陵卫的人归来,顺带捎书一封,说是公羊月已离宫,去向不知。
张修翊撕了纸,心中惴惴,调头去喊卫洗。
但宝顶前却没有人,只余下香烛在风中摇曳,张修翊绕到另一侧,果见机关洞开,豁出一条大口子,顿时汗毛倒竖,血气逆冲。
不用想,卫洗下了墓。
寻常完工的陵墓,不该有机关,也不会留活口,封死宝顶和地宫后,除非打盗|洞,不然根本进不去。高念的衣冠冢之所以还留有一条路,是因为扶余玉就放在空棺椁里,至于卫洗下墓做甚,张修翊再清楚不过,她挥手留下亲信,自己甫身跟了进去。
昏惑的墓室里,卫洗正开棺取盒,张修翊上前阻拦,与他争抢:卫大哥,你不能带走这东西!
我不是要带走,我是要毁掉它!卫洗高举锦盒,脸上涌出狂癫之色,张修翊丝毫不怀疑,他随时敢把手头的东西砸出去。
这扶余玉绝对不能毁掉!
如果能找到宝藏,那么玉早就不会留在这里,既然还存在,说明财宝重见青天还遥遥不可期。好太王立衣冠冢时,既然没有封死,说白了,就是下不了决心舍不得这块肥肉,这玩意要是真没了,她俩都得丢掉小命。
张修翊气急败坏:卫大哥,你疯了!你忘了是谁叫你把玉埋在丸都山城的?你若毁约,可是要令她不安!
不安?若是扶余玉再度丢失,亦或者引发血灾,那才会令阿念不安!卫洗一意孤行,为防她争抢,冷笑着以十二分的力道,冲着离他二人最远的墓门砸去,你不是说城中出了大盗,频频失窃不说,还落字挑衅王室,此事绝不简单,既然他高安狠不下心,那我来替他决定
张修翊扑身上前,却仍差了一臂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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