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二又上了一份雕花蜜饯,酸酸甜甜正好能解烤鸽的油腻,安鸣连忙夹了一只梅子放入碗中,没吃。
等小二离开后,他才嬉笑着说:“不是很明显了么?小弟就是希望周兄莫要再当这个太子党,这也是娘娘的意思。”
“这么说你在为娘娘做事。”
“是。”
“娘娘现下是怎么想的?”
“娘娘不想让太子当皇帝。”
周少忱点头:“我进屋前发现门外没有挂牌子,以为贵宾区比旁的位置更重私密,入内只能是小二带路,不给雅间取名还能避免旁人顺着房门找到贵客。可若真是这样注重隐私,我们又怎么可能听到隔间的声音呢?大名鼎鼎的新月楼,总不会连个隔音的墙壁都做不到。”
安鸣大笑,爽快道:“周兄慧眼,这处的确不是寻常雅间,而是新月楼专门听墙角用的。我这是故意带周兄感受一下太子党里的阴私事,免得你满脑子明君良臣的美梦,要奉一个空有仁善和文才,于实事却仓皇无措的皇子为主。”
周少忱闷下一杯酒,没有反驳:“这么说,新月楼也是娘娘的产业咯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
“怎么讲?”
安鸣起身给两人都满上酒:“新月楼明面上的掌柜的叫刘贵,如今刘掌柜忙其他事情去了,藏在暗处真正管事的是一位席姓的夫人,常年戴斗笠蒙面纱,便是我等也不晓得她到底是谁。而刘贵是祁都督从镇北关带入京的商人,席夫人也同他相交甚笃,便有许多人以为新月楼是祁掌印的产业,捧个场撒些钱,孝敬一二。”
“可实际上,这楼是由皇后娘娘出资投建的,目的并非揽财,而是这些——”他敲敲身侧的墙壁,“这些能够探听高门大户们私事的渠道。”
“明面上有监察院,私底下有新月楼,京城内外万事逃不过他二人之手,和太子的虚权不同,这是实实在在的手段。”
“那么周兄觉得,由楚王殿下登临皇位可好?”
周少忱缓缓闭上眼睛。
太子重仁重孝,对嫡母一直尊敬有加,他也是确定了这点后才投入了太子一党,若太子登基,总比赵王成王那些皇叔们弟继兄位对周书禾好些。
其实周少忱也不是没有想过楚王,那毕竟是他的亲外甥,孰亲孰疏一目了然,只是楚王现在还不满七岁,他若登基,要么是太后垂帘听政,要么是皇叔摄政大臣辅政,后者情况复杂,或许还不如让太子正常继位,而前者……
周书禾是他的亲妹妹,这才多少年,一个爱玩爱闹的活泼少女,怎么可能成为兼权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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