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前轻声道。
“呵,不过都是些寻常之事罢了。如今,天下便平静了。”她往飞雪中走去,踏门而出,雾蒙蒙的红墙高耸,仿佛牢笼一般,无法越过。
绕过宫墙,嬷嬷带着阳暄和南漠在雪地里玩闹,清脆的笑声终于给这死一般沉寂的宫廷送来了些许温暖。
“娘娘—”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,脚步声临近,络七回头,皱眉看着王公公带着几名抬着轿子的丫头奴才过来。
“这是要带本宫去哪啊。”络七笑问道。
“回娘娘,太上皇昨夜没了。”这才瞧清楚王公公竟是一身素服。在这白雪地里,一时竟未曾发现,走来的人都是一身白衣。
她的心开始起伏,不知何处让自己沉稳下来,王公公上前扶住,她这才颤声开口“姑姑呢?” “太妃娘娘忠贞,已随太上皇去了。”王公公跪地泣道。
头顶忽而飞过几只大雁,原本严寒的冬天,大雁不是该去了南边了吗?它们哀鸣的那般凄凉,是不是因为它们也寻不到那条路了?可这茫茫冬日,那路的尽头又是什么呢?
想起入夏,他说,他会是个好君王,他比我强。黑白分明的棋盘,仍旧记得他笃定的眼神,卸去天下的重负,原本该安享的晚年却就这般戛然而止了。
随君西去,终究是姑姑你选择的路吗?你总说莫要对帝王付诸了真心,否则便是万劫不复,可你明明知道因为他的那些女人,你没有了孩子,为何你最终还是愿意随侍君侧,就这么随他去了呢?是不是从你入宫,便已经将自己的整颗心交托给了他。那个天下的君王。
你们都说他是个宽容的君王,可你们怎么就忘了,这天下哪里会有宽和的君王啊,坐上了那个位子,便是处处谋算处处惊心。了却了这件,又要了却另一件,年年月月,岁岁年年,他的心会愈发难以揣测,而我只会愈发年迈了。
如今你们都离开了。唯我一人留在这高墙大院的宫廷,我几乎忘却了,要如何去笑了。仰头看天,我不知该如何向前,只剩下清泪落满衣襟。
“娘娘节哀啊,皇上已经追封太妃为永仁太后,与太上皇共入皇陵。”王公公将她扶上轿子,轻声说道。
风雪交加,沉寂的天地,哀伤的怡江园。
一身红衣往风雪深处走去,凄凉的白色,遮掩不住灵堂正中两个雕栏画栋的棺木。
跪了一地的人看着她步步临近,浸湿的红罗裙在这白色的世界里那般醒目。
去年今日此门中
人面桃花相映红
人面不知何处去
桃花依旧笑春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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