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的。医院有医生的嘛,会救他的。”
“我怎么这么命苦,嫁给他!”陈娇终于痛哭蹲下,自怜自艾,“阿莹,我真的想死,我死了算了,我做人有什么意思,一了百了算了……”
谢莹莹蹲下去轻拍陈娇后背。
“阿妈,别哭了,街坊都在这里呢。”
“刚刚蜈蚣精骂臭我祖宗十八代,当着所有人面说迪仔出院就改姓!大家看见听见,我怕什么丢脸!新抱骑到我头上啊!我还有什么脸,我没脸可以丢了!”
“阿妈……”
谢恩铭朝地面怒啐一口,“打开门做生意,你在门口哭?触霉头,犯众憎,明日还要不要开铺了?没这一间铺,你打算指望你那个忤逆仔养老?七十岁去吃西北风啊!”
“他也是你儿子!”陈娇抬头,声线嘶哑,“当初是你说那个蜈蚣精八字不好,进门拖累全家!结果亲家给几分脸色你看,你就差跪下同意了!你只知道在家里发威,对外人像只狗!”
谢恩铭气得讲不出话。
吵下去,几十年积的口德都会败光,他不像陈娇,他要面子的。
谢恩铭转身往后厨去,情愿洗镬也不想替妻子拭泪。最多冷淡她几日,碗,她照样要洗;菜,她照样要切。铺面那道卷闸随日头月光起起落落,人惯了麻木的生活节奏,便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夫妻,有时比敌人疏远。
好歹敌人还会关心一下你打算出什么招。
陈娇眼泪鼻涕滴在水泥地面,黏黏腻腻,谢莹莹从口袋拿出纸巾帮她擦拭脸颊。
女人,多数比男人有同情心,况且这是她妈。
“阿妈,你先回家,这里我来收拾。”
陈娇啜泣着问,“阿莹,迪仔会不会生我气?”
“你想这个做什么?你认他,他会认你吗?”谢莹莹语气有些恼,“那个蜈蚣精骂得这么难听,迪仔跟着她长大,什么坏都学去了!你看大哥,不是我帮你扯住他,他都要跟着蜈蚣精一起骂你了!”
陈娇一听,哭得再也讲不出话。
比登报与孙子断绝关系更残忍。
街坊打了呵欠,觉得续集也差不多完场,稀稀落落散去。新春正月还未结束,铭记婆媳吵这一次,全年都要走衰运。
所以没人愿意出声,怕沾了霉气。
陈娇哭够,扶着腰,拿起钥匙自己回家,余下谢莹莹收拾一切。程真只是路过,谢恩铭大吼之后,她便走了。
在巷角的茶餐厅吃完晚饭,离开时在柜台要了一包云斯顿烟。
1993年3月,九龙城寨正式启动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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