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怎会有人这么狠心,明知道自己孙子过敏严重,还拿花生煲汤!”
“老板娘不像这种人呢。”阿伯提了提裤头,嘴角往下撇,“不过也难讲,我听说她对她新抱很不满意,在店里面也吵过几次架了。”
“那只蜈蚣精啊?”琼姐笑了出声,“换作是我,我也不满意啦。听说她还想自己儿子改姓,跟她姓喔,自私!几千年来女人都是嫁进门的,谢老板儿子又不是入赘。况且她回来帮忙也是贪铭记那张地契,孙子跟她姓,岂不是祖业赠人?陈娇第一个不肯!”
“改姓?你在哪里听回来的?”
“刚刚蜈蚣精骂到她哭的时候讲的……”
阿伯脸色有些异样,用手肘碰了碰眉飞色舞的琼姐。
陈娇刚擦净涕泪,从铺内出来,捧一个红色胶盆,利落收拾着外摆摊位上的餐碗。一场闹剧过后,有些客人连钱都不给,趁乱跑了。
她心疼孙子,也心疼钱。
忍不住又落了几滴眼泪。
“还哭什么?!”谢恩铭系着围裙,隔两米距离呵斥陈娇,“你自己搞成这样的!快点收拾,还要开档做生意!”
陈娇的手滞了两秒。
那个红色胶盆歪歪斜斜摆入四五个脏碗,突然坠地,哐里哐当,碰撞出尖锐声响。陈娇胸口起伏剧烈,满肚怨气,从丹田冲到额顶。
泪水与愤怒齐飞。
“你怨我?!”陈娇音调破碎,一双糙手抹在自己唇上,拭走鼻涕眼泪,“每日最早到铺面的是我,凌晨两点锁门的又是我!我在你那个窄过鸡笼的厨房蹲下洗碗,洗了二叁十年,洗到腰骨痛啊!我这么辛苦为什么,还不是为了这个家!”
“现在你好意思讲是我搞的?!”陈娇用力拍了桌子一掌,顾不上手痛,抬腕指着自己丈夫,“那煲汤是你煲的!是你自己不记得迪仔对花生过敏,是你害得他要入院!我刚刚没讲是因为我不想儿子责备你,你竟然真的什么都赖到我身上!”
“你乱讲什么!”
谢恩铭失声怒吼。
他抬眼绕四周一圈。眼熟的,脸生的,年轻的,老迈的,明明每一个都是人,却像浑身只剩一双眼珠的妖怪,悬在半空,无声注视——
谢恩铭觉得比没穿裤子出街更难堪,扯着嗓子大喊,“我没放花生!”
讲给谁听的?
不知道,反正道德审判从来不听解释。
这时,谢莹莹从后厨冲了出来。
“你们两个不要吵了!吵到没人看火,灶头差点烧烂那只镬!”她埋怨地瞄一眼谢恩铭,跑到陈娇身旁,“阿妈,迪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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