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就住在家里吧,明天再回去。”
顾煜说:“我最近都不是很忙,白天往返就行,回来陪陪您。”
“那最好了。”王韫欣慰,“你公寓那边我每周都会去打扫一次,你有需要的东西就回去拿。”
“好。”
饭后,顾煜躺在床上,伴着微弱的月光朝窗外看。
他想起来,几次见到阚云开,她都站在窗前,看不出情绪般凝视着过往风景。
在他浅淡乏味的生命里,无人能像阚云开那般拨动他的心弦,她大胆直白表述自己的爱意,悲喜泪嗔由己发泄。
相对自己,他就像是被封印在牢笼中被折翼的残雀,拥有打开桎梏的钥匙,却迟迟没有勇气动手。
他曾一度怀疑自己即将动摇,可今夜写有字样的血纸,醍醐灌顶般警告他,这一切原都不是他的。
他自私地选择拥有,给阚云开带去的怕是余生的灾孽,这样的后果他承受不了。
十年来,他经过药物干预和心理治疗,很少再想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画面,在遇到阚云开之后,回忆频率增加,细节愈发清晰,他甚至一度怀疑
——上天渡众生,唯不渡他。
即使他几次游走在生死线边缘,保家、卫国、抵抗,在世人眼里他还是带着洗不清的罪恶。
他怨过、恨过,想改变一切,可是都无能为力,最终只能选择放弃。
像今晚一样,在最后的最后,他还是松开了阚云开的手。
顾煜越想越崩溃,他起身去找止疼药,手机屏幕在黑夜中乍然亮起,一条信息提醒。
阚云开梳洗过后,眉心微蹙盯着被顾煜搓红的手背,按下一句话。
kan:【队长,如果我刚才有哪句话有问题,我向你道歉,希望你是真的没事,而不是安慰旁人的假辞。】
*
第二天一早,即将摆脱石膏束缚,阚云开心情大好,整理衣摆时,还不忘哼着小曲。
夏知遇停车等在门口,她打开车门戏谑道:“小瘸子,今晚还回来吗?”
阚云开白了她一眼,昂首说:“那必是不能再回来了,昨晚我已经暗度陈仓让封大教授把我行李带走了,晚上直接给我运回家。”
心情舒畅愉悦之时,寒风裹身都能感到暖意。
夏知遇挂了骨科门诊,二人一进诊室,陈晓一身白大褂端坐在桌前。
阚云开讶然,“陈医生,你不是在急诊吗?”
“我是骨科医生,上次轮岗到急诊。”陈晓温柔娴静,回答问题声音细柔,“我看了放射科发来的片子,你腿恢复得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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