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违背父亲的意愿,又不想生活在离有顾致诚回忆和气息的地方太远,只选择部队旧址旁的城南公寓,后来部队搬迁至现址,她的心也渐行渐远。
市南是老城,老式小区房屋大都年份久远失修,设施不尽完善,住宅少有电梯,昏暗泛黄的楼道灯光幽幽。
王韫念旧,无论顾煜做何劝解,她都不愿搬离,顾煜只得作罢,依着母亲的心思。
顾煜找到停车位,调整了一路的情绪恢复些许,他拿出那张纸条,手指轻颤抚平折痕,指腹被鸡血写就的字样染红。
他两指搓捻其上血迹,滑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电话拨通。
他还未言,电话那端嘲讽地笑声如凛冬刺骨的寒风响起,肆虐心中才起的嫩芽,“哟,看来我送的礼物你收到了。”
顾煜说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煜哥,我只是提醒你一下,你最近……”那端顿了下,“你最近过得太舒心了。”
“看你过得开心,我就会很不舒服。”
顾煜靠在座椅上,眼皮低垂,漠然仰首闭眼。
那端接着报出一系列信息:“阚云开,申大国际关系学院的老师,白色奥迪a8,车牌号码申e-k0106,澜江公寓a座,和之路26号。”他笑问,“哪一条错了吗?”
顾煜蓦地睁眼,眼眦欲裂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那人说,“看来我没猜错,我最近比较清闲,保不齐哪根神经搭错了,剪断一根刹车线,或者撬开门锁干点别的什么,你忘了吗?毕竟我家有这基因。”
顾煜说:“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动她?”
他道:“你知道的,只要你过得不爽,只要你被折磨,我就不会莫名找她事。”
顾煜叹声说:“好。”
“我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,将来也不会有,你别动她。”
电话挂断前,那人留下最后一句话,“那最好,你得到的一切本就是不配不应得的。”
顾煜在楼下坐了一刻钟,月色伴随枯枝的身影透过窗子照在他麻木惨白的脸上,前尘往事唯有黑暗知晓,他与夜猫相望片刻,随即锁车上楼。
“妈。”
王韫眼睛有疾,视力不佳,久不见儿子,甚是想念,“阿煜回来了,快进来,先给你爸上柱香。”
顾煜扶她坐下,走向祭台,点燃三根香,照片里的人模样俊朗十分,依旧年轻,但他从未见过。
顾父顾致诚在王韫身怀六甲之时,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牺牲,本质上讲,顾煜是个遗腹子。
王韫给顾煜夹菜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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