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,来回搓弄着一双胖乎乎的肉掌。
原来他就是炼钢厂的电工温国庆,也就是那个把储物柜借给郝纪川存放点心,以及郝、何大战当天,被震怒的车间主任命令去喊何赛姣的“小丈夫”来带人的那位电工。
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,却总是被人喝来呼去,似乎人人都在使唤他,而且一点儿也不考虑他的意愿。实际上,他也从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愿,似乎总是心甘情愿地任人驱使。
问起他与何赛姣之间的矛盾,他并没有像之前的那两位“仇人”那样咬牙切齿,出言不逊,而是搔了搔肉乎乎的脑袋嘟嚷道:“那女人不可理喻,不可理喻。”
不可理喻这四个字,大概就是他最严厉的措辞了。
原来,何赛姣之所以将他视为仇人,是因为她怀疑是温国庆把她出卖给郝纪川的。郝纪川也确实问过温国庆是谁偷了他的点心,但他得到的答复是“不知道”,因为温国庆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。不过即使他知道了,以他的个性恐怕也会回答说不知道。遗憾的是何赛姣没有识人的智慧,凭空为自己增添了一位仇人,当然,是一位一点儿也没有杀伤力的“仇人”。
他结结巴巴地叙述了案发前后自己的行踪。
他说,案发当天,他与何赛娇上同一个班。因为不想招惹她,自己总是尽量避免出现在她的视野中,下班时是看着她出了车间大门后自己才离岗的,一路上远远地走在她的后面。
他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番叙述,听上去就像是尾随在何赛娇身后,窥视她的一举一动。
“你是说,你一直尾随着何赛姣?那么,你一定看到她进了那座公厕咯?”
洪建阳说到这儿停下来,仔细观察花生米的反应。
花生米点了点头,“嗯,我看见她拐到去厕所的那条小路上,就加快脚步赶上前面的那些工人。”
“既然你看到了何赛娇拐向通往厕所的小路,那么你就完全有可能看到了凶手,或者说,看见了某个跟在何赛娇身后进入了女厕所的人。为什么至今没有向警方报告?”洪建阳一脸严肃地质问道。
“我……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说的这种人啊!”花生米一脸惶恐道。
“通往厕所的小路也就一、二十米长,而你与何赛娇的距离如果像你所说,是‘远远地走在她的后面’的话,至少也有二、三十米吧?”
“差不多吧!”
“所以,当何赛娇进入公厕时,你至多刚刚到达小路口。也就是说,厕所是位于你的前方,而不是后方。对吧?”
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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