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其实很好看,剑眉星目,冷定如炬。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冠中,穿着汉人的深衣,腰间佩着君子的琼玉。
父亲啊……父亲就像从古传奇里走出来的凛凛儒生,浑身上下都写着仁义二字似的。
可是父亲的目光却很冷漠,他说:“这不是我的女儿。”
“啊——!”
阿苦突然大叫一声,竟从噩梦里一个打挺坐了起来。
然后,她才感觉到湿透的里衣紧贴在自己身上,外面却还铺了一床被褥——
被褥?
她又一惊,原来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,额头冒汗,浑身发冷,可是这真的是一张床,她没有被淹死。
“你醒了。”
一个声音淡淡地提醒。
她转过头,天亮了,她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门边的暗影里,那一双冷漠的眼眸遥遥地注视着她。
她转了转舌头,几乎已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一般,开口,声音哑得渗人:“你……”
“醒了便走吧。”男人却很冷淡,伸手指了指门外。
她想了想,道:“要谢谢你……”
“快走。”男人截断了她的感谢,也掐灭了她的耐心。她突然爆发一般抬高了声音:“我还在发热!”
“回去找你娘。”男人不耐烦地道。
她咬着唇,咬着,咬出了血腥气。“你,”她从牙缝里迸出字来,“你做什么要救我?”
男人道:“你再跳一次河,我保证不救,可不可以?”
她抬高下巴,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和声音都变得深冷:“你当初既然要丢了我,这会子为何要救我?”
沉默。
黎明的光芒洒进来,映照出门后男人的一点点轮廓。他还如她记忆中一样,面容冷硬,没有一点情感能够渗透进去。她抱紧了被褥,湿透的身体还在打战,眼神却很倔强,像是一定要刺伤谁一样:“你可以直接让我死掉的。”
沉默。
“你不肯认我,嫌我是娼妓的孩子,对不对?”她冷笑,“你是大官儿,住着大宅子,你有几房妻妾了?真丢人,我真给你丢人!”
男人终于抬眼看她,那目光深如漩涡。她下床找鞋,踢了好几下才套上,裹着被子就站起来,踏踏踏走到了男人面前。
她这才看见他衣裳未干,椅子下也积了好一摊的水。她看了他好半晌,好像要从他脸上挖掘出身为她父亲的记号,最后却只是说:“你长白头发了。”
他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转过脸去。
她不知道寻常人家的女孩子是怎样面对自己的父亲的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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