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帝与丞相坐在帐子里根本就没出来过,还有两个小地坤被先前的变故惊得虚汗不止,都没进猎场便乘着马车回去了。
下面的人在对诗,但早就没了先前的兴致,只是皇帝不走,他们也不敢动,只得在底下陪坐着。
进行到一半,得了消息的薛尚书才匆匆从场外赶来,跪在帐子前痛哭流涕,痛斥他那不懂事的儿子,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度盖过了场上的吟诗声。
象牙箸夹着樱桃煎喂到顾远筝嘴里,邵云朗听得嗤笑了一声,这老狐狸,骂得这般义愤填膺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忠臣严父呢。
顾远筝将那酸酸甜甜的点心咽下去,低声道:陛下,不如借机将此事做大,责令薛尚书闭门思过,切断他和另外三家的联系,一个月足以成事,他若是老老实实的思过也就罢了,不老实就派人帮他老实。
可行。邵云朗扬眉,他招手,命阿陶过来拟旨。
这次踏青,终以薛尚书停职一个月落幕。
小辈们一头雾水的回了家,把今日所见所闻哭诉一番,他们只是觉得委屈,家里的长辈们却从做国丈的念头里清醒了几分,渐渐意识到皇帝这选秀怕是个幌子,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然而那年轻的皇帝却比这些老油条更懂得抓住时机,毕竟在战场上他从来都是分秒必争的。
次日朝会,那坐在轮椅上的病弱废物第一个转着轮椅出来,拱手说有要事上奏。
邵云朗颔首:准。
顾远筝垂着眸子,语气平淡的说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言。
陛下,臣曾在户部任职,偶然间发觉了一桩奇诡之事,去年新晋的几名进士中有两人是晋州人士,此二人被吏部调派直户部然而这二人却皆是蕲州口音,这本也不是大事,只是臣闲来无事,有意结交些青年才俊,却又发觉,二十余名庆安年间高中后入仕的官员,竟有十几人口音与故地对不上,细细盘查之下竟查出一些陈年旧事。
他抬眸,仿若感觉不到周围数道惊惧怨恨的视线,自袖中摸出一道折子,事关重大,非三言两语足以表述,臣只得着于笔墨,劳陛下一阅。
阿陶一挥浮尘,躬身将那有些厚度的折子递了上来。
邵云朗接过,打开粗略一看,骤然色变。
他倒不是演的,演技也没这么好。
此前他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顾远筝去办,顾远筝也没与他详细说过个中细节,想来就是怕他心里装不住事,每过几日见到这些人还不当庭发作。
下面的人只见晟启帝唇抖了抖,玉旒后隐约可见额上青筋都起来了,不明真相的人一时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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