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女帝通知了她结果,这还是数日里她第一次被允许离开含章殿的公主住处,不想曹姽也在,曹婳在暗夜里辗转反侧、夜不能寐,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,太子长兄已死,太子妃肚内的婴孩不知性别,自己将要和亲,母亲的孩子又未保住,这将来半壁江山的主人,眼看就是自己妹妹的了。
一母同胞的血亲,自己却要给妹妹做垫脚石,曹婳的双眼都要哭出血来。
此时乍然见到曹姽,她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,还有下首跪着的那个高壮男人,想到建业城内的谣言,曹婳对自己的妹妹越发鄙夷,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看中的不是自己。
“尚书台已经拟了草诏,不日就要昭告天下。”女帝的声音已经有些气喘,但是她的决定不容动摇:“伽罗你虽然远嫁北汉,却是北汉太子刘熙的正妃,一国太子妃,甚至可能是未来的皇后,这不算辱没你。”
曹婳瘦下来,除了那把干草似的头发,却和曹姽有七八分相像,曹姽似乎在照镜子,而镜子里那张脸恶意森森道:“同样是公主,为什么是我?小妹她和贱民有首尾,自甘下贱,为何却是我必须退让远走北汉,把那个至尊之位拱手让人?”
康拓听她嘴里不干不净,言辞凿凿指责曹姽德行有碍,只是转头冷冷看着曹婳。曹婳见那高壮男子眸如寒星、隐有森冷之意,不由瑟缩了一下,但见女帝并没有斥责自己,脖子又是一梗。
曹姽想到前世经历,自己却在这辈子依然重蹈覆辙,又听曹婳的冷语,心如刀绞。
女帝何尝不知曹婳心中想往,正色道:“三大掌兵都督康肃、陈敏及周靖,你可认识其中哪一个?换做是你,你何以牵制权势如日中天的王家?”
“那是因为您偏心,从不给我机会!”曹婳犹有不甘:“一样是送人历练,你送的是观音奴,不是我!”
慕容傀不得不叱道:“你没有这个资质!”
曹婳对自己父亲冷笑:“那是因为自我们生下来,你的心就偏得没边儿!”
“你放肆!”慕容傀大怒,几乎要冲上前去,掌着蒲扇样的大手把这曹婳给打醒,虚弱的曹致却阻止了他。
“你要机会,朕如今给你了。”女帝的声音清晰而冷酷:“古往今来,女人不管出身如何,命运却是一定的。哪怕你父亲在此,朕也不会改口,女人的宿命,就是嫁给家族的敌人,然后生儿育女,通过子嗣掌握权势。有朝一日,你成了北汉的主宰,你便就是朕最得意的孩子!”
曹婳惊呆了,对于自己的和亲之途,她根本想都不敢去想,什么子嗣、什么权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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