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有一道坎,就如姚良所想:她自己都不知怎地面对他。是坏了自己同苏青姻缘强上了自己的恶人,还是救了他们姐弟的恩人。
倘若敬安只是强横霸道的要了她,也就罢了,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恨他至死。但偏偏,他在这强横霸道之外,另有一份苦心柔情,他为了她,几乎舍弃性命,丧身豹口,又不顾重伤,去救姚良。倘若不是为她,他那样精细的人,怎会犯险?
后来姚良也同她说过昔日相救情形,他那么高傲的性子,竟能在敌阵面前跪地垂首,何等苦心孤诣?她想想都觉得站不住脚。
他伤重了亦求她不要离去,他千里迢迢地仍追了来,进铺子之时大口吞咽烧麦之时那些泪,她虽然木木讷讷从来不说,但心中却全都难以忘怀,昨夜晚他自噩梦里醒来,望着他捂着伤口喘息,那点点滴滴,她看在心头……姚月娥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小女子,只不过有三分理智清醒,又非铁石冷血之人,怎会丝毫都无动于衷?
她曾恨他,恨不得他死。但是如今,她却会为他心疼。
如此,退一万步来说:抹去昔日的恩怨既往不咎,——说实话,名分这种事,月娥并不看重,是以曾对他说过“妾不愿做,妻也不稀罕”,但以敬安的身份,难道家中不会三妻四妾?的确,她可以不用计较名分,就当是同一个未知的人,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可,但是倘若将来他娶妻了,纳妾了,她难道能跟别的女人来争、来分一个人?
她此刻对他,的确是有些情意,却因为他昔日所做,跟自己顾虑,所以不曾热烈十分。但是月娥深知自己的脾性,倘若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,会是在所不惜的。是以她只是怕,倘若她真的付出了十万分真心,将来却换到他十分之一的心,她如何做?情何以堪?
这不是现代,不是说分手大家就分手,且到时候,她未必有逃走的机会。
对于敬安来说,她如烈火,引他辗转不弃,引他千里而来,宛如飞蛾扑火。但是敬安对她来说,又何尝不是一场烈火,月娥只想清醒一些,不至于叫自己有万劫不复的一日。
两人在屋内,双双无语。半晌,敬安上前,伸手握了月娥的手,说道:“月儿……”正要说话,却听到外面有人吵嚷叫道:“叫大郎出来,说说明白!”
见县官敬安点鸳鸯(中)
屋外头一片吵嚷之声,渐渐传来,伴着小哈的急促叫声。屋里月娥急撇开敬安的手,起身向外,敬安站在原地嘿然无声,就也跟着出外看发生何事。
且说月娥出外,犬吠声里,正有几个人也向内似寻人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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