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敬安所指。一时站着不能动,敬安抬头看她,又低下头去。
原来昨晚上,敬安醒来之后,因又做了噩梦,百般睡不着,只是盯着月娥看,看了许久,困意上来,便抱了人,想睡。然而到底不能心安,生怕自己睡着之后,这人又会消失,想来想去,怕自己不能未有十分把握,便想着将自己的手跟月娥的手腕用什么绑在一块儿,转念一想,她却是可以解开的……敬安想了许久,终于发现两人的长发缠在一块,他心头一动,竟想到一句话:侬既剪云鬟,郎亦分丝发。觅向无人处,绾作同心结。
敬安心头大喜,遂牢牢地将两人的头发绾在一块儿,又试着解了几次,都无果,才踏实了,将人抱入怀中,见月娥睡得香甜,他便低头,在她嘴唇上亲了亲,才放心而睡。
当下,月娥便取了剪刀来,将两人的头发轻轻剪断了,敬安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,月娥剪断了发,敬安说道:“给我罢。”月娥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,便把那结了一团的发结给了他。
月娥匆匆收拾了一番,便出门,去小郎的屋内,果然见敬安的衣物都在桌上,她急忙抱了起来,回到自己屋内,将衣裳塞给敬安,说道:“快些穿好。”
敬安说道:“你不帮我一把么?”月娥听了,只当听不见,又出去打水进来,见敬安正撇着嘴慢吞吞把衣衫穿好了,月娥说道:“这有水。”这位大爷才又来洗漱。
敬安洗了脸,见月娥拿了盒粉,沾了沾,便要往脸上擦,敬安见状便凑过去,将那粉取了过来,低头一看,就说道:“寻常女子,都是敷白粉,你倒是好,偏偏反其道而行之……”
月娥不理会他,说道:“给我。”又微微转过身去往脸上扑粉,敬安先前急着找人,并无留心,如今亲眼所见,看的惨不忍睹,只觉得她倒是真不惜自己,便说道:“不要如此了……难道你还要去那铺子么?”月娥说道:“不然如何?”敬安说道:“你同我一起回京城罢?”
月娥垂眸,忽然问道:“你来之时,是想如何?”敬安说道:“自是想找你。”
月娥问道:“我同你回京城,做什么?”敬安说道:“你放心,昨日你在铺子里说的话,我都听了,记得牢牢的,如今我不能跟你说什么……总之你跟着我,我不会教你受委屈的。”
月娥停了手,泪便往眼中撞。
他这是想要如何?在她心中,起初敬安就一步走错,抢了她回府,强行要了她,对她来说,是绝不可被原谅的,虽说他救了她同小郎,她感激之极……恨不得拿命相抵,但倘若说是要自己跟了他,那却是不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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