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

>\n更令她无措的，是来自聂辉渐渐微弱的呼吸，连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脏，也愈发缓慢沉重。

\n她焦躁不安，却又无可奈何，只能拼命回握住那只无力的、冰冷的手掌，如同握住了一线风中摇曳的烛火。

\n不知过了多久，街道终于安静下来。

\n陈冬探着脑袋从垃圾箱爬了出来，小声唤着聂辉的名字：“人走了。”

\n聂辉无力地仰在垃圾堆中，瞳仁涣散地，弯了弯唇：

\n“陈小姐，子弹打在我右上臂，帮我，按住伤口，打电话给魏医生。”

\n他声音断续地、模糊地吐出串电话号码，在最后一个音节出口，整个人忽然没了动静。

\n昏暗的巷道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
\n陈冬瞳孔骤然放大，猛地伏下身，拼命按住他手臂的伤口。

\n温热的血浆汩汩涌出，迅速浸透她的指缝，又湿又滑，带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。

\n她颤抖着将一只手摸索到聂辉的鼻下。

\n微弱的呼息，如同羽毛轻拂过手指的肌肤。

\n她低低喘息一声，黏腻的手指随意在衣服上蹭了蹭，摸出口袋里的小灵通拨打起那串电话号。

\n电话响了几声，才被接通，传来道低沉的，挟着浓厚鼻音的沙哑男声：“喂？哪位？”

\n“你好魏医生，聂辉中枪了，伤在右上臂，流了很多血，现在人已经昏迷了。”她语气紧绷而急促：“他叫我打给你。”

\n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一顿，话声陡然清醒起来：“按住他的伤口，使大点劲儿！我马上就到。”

\n陈冬报上地址，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\n只是本能地，死死按住聂辉的手臂。

\n宁静的夜色中，只剩下血液滑落在垃圾袋上的声响。

\n滴答，滴答。

\n一辆黑色轿车唰地停在巷口，车门猛地弹开，一个三四十岁中年男性跳下车，套着身睡衣，趿着拖鞋，发丝乱糟糟蓬在头顶，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医疗箱。

\n他一双瞳仁疲惫却锐利，直接把陈冬挤到一旁，动作熟练利落地抽出绷带纱布，迅速为聂辉包扎起来。

\n“失血过多，不能耽误了，过来搭把手。”

\n魏医生说着，已经蹲下身，抓住聂辉的肩膀将他半扶起来。

\n失去意识的躯壳沉重而绵软，如滩烂泥般不住下滑。

\n俩人连拖带拽，费力地把聂辉塞进后座。

\n魏医生用力甩上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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