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架

('陈冬之前从没挨过揍。

\n奶奶或许不喜欢她，可从没动手打过她。陈玉林夫妻俩再不待见她，也给了她间屋子，让她睡在床上。

\n只有李槐花。

\n叫她住在牲口棚里，把她当牲口一般使唤，稍有不满，就骂骂咧咧地起身，对她一顿拳打脚踢。

\n李槐花是故意搓磨自己。陈冬当然知道。

\n她带着恶意，把陈冬领回乡下——既帮妹妹解决了麻烦，又给屋里添了个劳力，顺便还能为妹妹出口气。

\n陈冬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。

\n陈玉林想对她做不好的事，她才用铁皮闹钟砸了他。大娘却反过来污蔑她勾引了陈玉林，还把她送给了姐姐李槐花折磨。

\n难道她不该反抗？

\n难道她只能忍受？

\n难道这样就如了大娘的意？

\n陈冬俯下身子，掌心握住把草茎，锋利的镰刀噌地将草叶齐齐斩断，丢进一旁的箩筐中。

\n锯齿状的草片粗糙地剌在指间，留下细小的、或深或浅的伤口，汗水浸在上头，又疼又痒。

\n她抬手掐住草叶，镰刀机械地挥舞着，利落割下一把把猪草，脑中胡乱思考着。

\n身后突然炸响的孩童大笑声，把她惊得一个激灵。

\n几名五六岁的男童不知何时偷偷摸到她身后，提起背篓就撒腿往外跑，嘻嘻哈哈地拍着手，口中还唱着自个儿编造的童谣：

\n“陈冬陈冬狐狸精，披着人皮扮人形；

\n骗吃骗喝不要脸，谁跟她好谁丢命！”

\n陈冬连忙把镰刀一扔，拔腿追了过去。

\n她进村第一日，李槐花就故意同村里人传她的闲话。

\n谣言在乡下的滋生速度十分迅速。不过几日，就传遍了整个小村。

\n人人瞧见她都没什么好颜色。

\n陈冬始终独来独往。

\n而来自孩童的恶意，往往才是最直白的。

\n陈冬追在他们身后，眼睁睁瞧见他们一把把抓起背篓里的猪草往天上抛，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几句童谣。

\n草叶天女散花似的从头顶飘下，散落在河岸的草丛中。

\n陈冬伸长手臂，眼见就要扯住藤篓的背带。

\n那群孩子突然四散开来，背篓在空中一颠，划过道弧线，稳稳落进反方向孩童手中。

\n“抓不着，抓不着！”

\n面前的孩子趁着陈冬移开视线的功夫，一溜烟蹿出段距离，立在远处，扮着鬼脸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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