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不愿意出来,我便用力拉开柜子弯腰钻进去,同时带上了柜门,捏住他的脸说:“那就说,你到底有什么事?”
小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装下我们两个的大衣柜。对于这个时候的我们就有些狭小了,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,对视的距离也比以前要更近一些,他眼睛里就只有我的一双眼睛,我确信他逃不开我的问题,也逃不开他自己的。
“比赛输了,”他抓住我捏着他的脸的手,力气大得我关节都有些痛,“我失误了好几次,没有人说对不起。但是听到他们说这就是最后一次比赛的时候我才发现,很有可能这也是我的最后一次比赛了。”
“不想继续打球吗?”我问道。
“想。”他当时是这么说的,在犹豫了半秒后依旧坚定地说出了口。
那个「想」字和刚刚他说的那个「想」字有差别吗,绝对没有任何差别。我相信他那个瞬间依旧认为自己可以拥有排球参与的未来,也相信他可以拥有。
可是相信是没有用的,就好像后悔是没有用的一样,被时间催促着做选择的人是没有足够的理智的,连我也是。我沈溺在一个冒险家的梦想里,从来没有觉得远航是一件没有未来且危险的事情,只想和以前的日子一般,我永远做着那个看着他背影的人。
后来的我们总是故意地忘记这一天,忘记他坚定地说出的这个字。若是不小心提起来甚至还会让他生气,就像今天这样。
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不会愿意跟我说话了,我拉开椅子站起来说要送赤苇出去,刚好再给他一点空间想想自己到底要做什么。
“你们这算是吵架了?”往着电车站走的路上赤苇小心翼翼地问我。
“不算,真吵的话我们会打起来的。”我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