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教景裕的那些人之有礼,如鱼之有水,景裕怕是早就忘了。
被最宠信的奴婢腹诽着的万岁爷此刻全心投入在公案中,压根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他。
便是顾上了,知道了,景裕也就是罚秦屹知一通罢了,改他是不会改的。
都是万岁了,要改也该是别人改,再没有他去讨好别人的道理。
景裕日理万机,哪怕精神不济,处理公务时专注力也很是不错的,他翻过一页信报,摸了圈手边的盘子,结果都摸了个空,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。
原来午点已经差不多被他吃完了,只剩下一碗樱桃酪,景裕拍了拍手上的面团屑,捧起装有冰酪的琉璃碗吃起了最后一道甜点。
不过他今日不知是吃多了午点,还是瞌睡重导致胃口不佳,总觉得往昔最喜欢的甜酪都让他腻味了,于是只勺了两口,他就把秦屹知招来,整碗都赏了过去。
秦屹知道谢一声,伸手接过,舀起一块带着艳粉樱桃果脯的乳酪,垂下眉眼,就着景裕用过的御勺,将食物全都纳入口中。
他虽然仍旧不爱甜食,但人活着就得吃饭,经历过几次近乎断肠的胃痛后,他已对沾了景裕口水的食物没那么抵触了。
毕竟活着才能有将来,有口赏赐作为垫饥之物,不论是让他厌恶的,还是恶心的,他都会咽下去。
秦屹知细嚼慢咽地吃着樱桃酪,景裕便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奴婢用餐。
已成为阉宦的师长吃相依然优雅,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,都好似一只小白兔在慢吞吞地啃食草茎,说不上可爱,但万分得无害。
果然只有拔去爪牙,完全圈在身边,鹰犬才不会生出野心,才会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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