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间的京城燥热如旧, 御书房里一如既往得凉气袭人。
闹剧般的早朝散后,景裕又接见了不少臣子,直到午时末才用起茶点。
御案暂时被腾出一片空地来, 四五个精致的碗盘放在桌上,盘内的点心已用得七七八八。
景裕手里捏了个晶莹剔透的玉露团,清劲的身躯半伏案前, 正一边吃着东西, 一边看东厂送来的信报。
他皱着眉头三两口吃下糕点,又拿起一块, 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吃完了。
动作恣意随性,一只脚支棱在座椅上, 吃食上的粘粉也撒了一桌, 毫无王公贵族该有的端庄仪态,反倒像是个低贱的宫人一般,不知礼数。
秦屹知站在景裕的身后, 看得直皱眉头。
他哪怕成了阉宦, 也至今还有些洁癖,若不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,他绝不容许自己身上有一点点脏污。
景裕却是即便贵为天子了,也和他从来都是两种人。
哪怕是两人刚刚结缔师徒关系, 景裕还看似尊师重道的时候,他就清晰地意识到了,景裕打骨子里就是个粗野低贱的人。
那时的景裕和他一起用饭时,虽已有意在收着动作,试图矜持,依然不是发出磕碰碗筷的声音,就是嘴里含着吃食下意识地说话……脏得他毫无胃口。
后来经过礼部的教导, 景裕的仪态好了两年,最近许是大权独揽,景裕又不管不顾地放肆回去了。
尤其是私底下时,一口饭食甚至不嚼满十次就能下咽,活像个饿死鬼投生的,半点王孙贵胄的样子都没有。
秦屹知瞥了两眼落到文书上的裹粉,干脆眼睛一闭,看不见心不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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