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思乱猜中,子时已过,在司礼官压着的喝引声中,我随众人一道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。
得,若是真要追究,这一院子的人可要诛九族了。
行礼之后,我看周遭人几欲离席,齐沐却仿老莱子彩衣娱亲,为静嫔耍一段扇舞。
白面清寂,脚下踉跄,扇起扇落,起承转合间尽是沉郁神伤。
“母亲生我不易,却不能养我在身边,这些年在宫中忍受种种苦楚,怕我知道,咽泪装欢。儿子不孝,花甲礼也只能在这无人处操办。儿子知道母亲不敢过花甲礼,却不忍拒绝我。若有来世,切莫再为母子,平添这无尽受怕担惊。”
上首静嫔嘴唇翕动,面有光莹。座下诸人各怀心思,映着这暗夜之烛光,昏昏惨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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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正,我赶到齐羽寝宫。我知道违礼事大,我得去嘱咐他该怎么面对东越王的质询。
没想到,王上的御辇已经停在门口。
廊下常进用手一指,东窗上映着祖孙两人对坐而视的身影。
“你可知道嫔宫不能着翟鸟妆缎吉服、龙凤花钗冠,嫔宫过花甲亦是违礼之举,更别说受人之三跪九叩!”
“孙儿知晓。”
“你既知违礼,为何顺之蹈之?可是你那不成器的父亲逼迫你的?”似有乌云罩顶,我不由攥紧衣袍。
“父亲并未强迫,一切都是孙儿愿意的。”
齐羽不卑不亢,温和镇定的回答似乎颇令东越王意外,他生硬的语气有了那么一点慈和。
“这到底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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