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那种允许自己失控的人,儘管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失去控制的时候。
最上面的信件写于八月九日,刚好是夏天结束的那一天。
「你最近过得好吗?还适应政治系吗?还是一天只吃两顿饭吗?不要整天熬夜又吃泡麵,好不好?我离开南泽了,你知道吗?我到欧洲了,在匈牙利,不是特别有名气的一个学校,但看起来还算不错,离开南泽可能也没什么不好。」
下面接续着大片被涂掉的字句,我努力辨认了很久,才勉强拼凑出一句话:「我去找你,可以吗?」
下面那封信的时序就已经是冬天了,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匈牙利的第一个冬天。
「你最近过得好吗?天气开始变得很冷,你有穿暖吗?我买衣服寄给你好吗?不要为了省钱不开暖气,让房子里热呼呼的心情也会好一点吧?你讨厌冬天吗?冬天没有阳光、整天都很阴沉,我也很讨厌冬天。
可是冬天好长,听人说今年冬天会特别冷,你那里冷吗?
希望明天会有阳光。」
再下一封信还是在冬天,陈怀驥似乎很喜欢在冬天写信,在这些信里,他也记录了他的日常和时间推移的轨跡:冬天的第一场雪、学院里的疏离、融雪时刺骨的寒冷、总是亮不起来的天空、熙来攘往的所有人都在讲他听不懂的语言,就连去超市买菜都要打开翻译软体才能顺利。
这些事情,他从来没有当面跟我说过,我想他应该也没跟任何人说过,而且就连在这些不预期会被人看到的草稿里,他仍绝口不提自己的鬱鬱不得志。
也许在人前,他仍然努力扮演那个张扬戏謔却又认真严谨的教授,一个无所不知、耐心细心的好教授。
他不许自己不知道、更不许自己不得体,即使在那得体背后,是他在字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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