锣声一下接着一下,更夫含糊不清的打更音连连传入耳中,凌语柔缓缓睁开眼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巡逻正处于最困乏的时候,有黑影自头顶一闪即逝,军士相继迷惑地揉揉眼,继而摇头,果真是太累导致出现了幻觉。
凌语柔贴着砖瓦悄悄潜入封夜书房里,一团漆黑。
她顺着那墙根摸到一点突起,用手指轻轻松松一摁,方窄小的砖屉自墙内弹了出来,凌语柔将怀中之物放入抽屉内,重新摁回去,这才再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当中。
而一个月,就这样到了。
离澄清在索命状中写下的日期仅差一天,这日不知有多少大庆百姓烧香拜拂祈求他能杀死凌语柔,苏子渊调来东,西两厂全数官兵,将厂督府层层围了起来,多少弓箭手埋伏其中,只为保她一命。
封夜更是辞了早朝,与凌语柔同坐在室内,直至天色将暗,等来的却是耶律公公,身后并五千大内侍卫,将整座府宅从外面围住,纵飞鸟不可出入。
两人相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同程度的震惊,遂起身恭迎。
耶律公公手上捧了一只酒壶。
“公公,你这是?”
“封大人,凌大人,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抓捕朝廷命犯。”说着再不看他二人一眼,扬手跌落:“搜!”
封夜的脸倾刻就白了!
御林军自苏子渊书房搜出五支清漆箭头,每支箭棱上都刻了一个小小的‘澄’字。
封夜几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,便被耶律公公带来的人摁在了地上,此时便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。
“是你放的?”封夜问凌语柔。
凌语柔转过头去,却不敢去看仓皇眼睛:“祖制不可违,而陛下需要东西两厂的势力,只有你我都败了,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收回去。”
“那澄清……”
“也是我。”其实墨帝何尝不是早就知道,因为这天下再没有一个人,能像她这样,他想要除去的人,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铲除。
耶律公公却是面无表情地展开圣旨,宣道:“封夜,凌语柔,听旨—”
“封夜扮作澄清残杀朝庭命官数十人,其罪当诛,十日后问斩,萧佑城本无罪却被屈打成招,全氏被诬通敌叛国,天子圣明为其平反,此案凌语柔难辞其咎,帝念其女子之身,故毒酒赐死。”
这自然是念给天下人听的。
酒壶就放在两人身前,封夜几乎瞠目结舌,凌语柔静静地跪在地上,视线在那酒壶上停留片刻,面色不变,只问道:“是什么毒?”
“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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