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帝厌恶凌语柔一说由来已久,朝中捕风捉影,光是参她的本子都能堆成山,只是其他位置上的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,却只有她,始终锦衣鱼服秀春刀,屹立不倒。
待那抹明黄消失后,凌语柔无声无息地笑了,嘴几乎要咧到脖根了。
若是早知道如此便能换来圣上的一句关心,便是真的死在澄清手上都值了。
旁边西厂头头儿封夜一扇子敲过来,好好儿一件官袍愣是让他穿出了西街伶人馆里头牌的味道,封夜说:“瞧瞧你那傻样,笑得丑死了。”
凌语柔懒得与他拌嘴,这封夜是盛京为数不多知道自己心思的人,每每被逮到把柄都要让他嘲笑许久。
跟在墨帝身边的内侍耶律公公迈着小碎步挪到他俩跟前,说:“两位大人,陛下让奴才带两位去御书房。”
凌语柔与封夜对视一眼,心下已有分寸。
要说凌语柔在朝中也算是奇葩一朵,东厂本由宦官统领,只是自太祖末期内侍把持朝纲霍乱天下,新帝登基后便予以取缔,自此便由朝迁暗中培养孤儿,成年后统帅东厂锦衣卫。
凌语柔就是那批孤儿里唯一活下来的,而且还是个女子。
直到圣上登基,见东厂逐渐势大,随即御笔一挥,设下一座与西厂与之相对,又找了三朝老臣苏家子弟统领,隐隐已有分权之势。
不过只有凌语柔心里清楚,圣上之所以要牵制自己,无非是因为那件事罢了。
凌语柔十七岁便宜被封锦衣卫指挥使,那个时候圣上还是太子,坐于一片落英间品茗,随口笑道:“不想父皇说要留给我肱骨之臣,竟是个乖巧的女孩子。”
凌语柔面相极为平凡,平日沉默寡言,先帝说她坚韧,师傅夸她稳重,却是第一次有人用乖巧来形容她,如星子的眉眼,一颗心就此沉沦。
他登基后国事连连,她陪着圣上在书房里批折子,许是累了,圣上趴在桌上小息,凌语柔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,见四下无人,竟是大着胆子俯下身想偷偷亲圣圣上一下,谁料圣上却是忽然醒来,一把将凌语柔推开,就此,却也带来了圣上的厌恶与疏远。
比起圣上后宫燕瘦环肥,凌语柔自然是平凡得很,额上还有道白巴,一撩起头发就能看到那狰狞的伤口蜿蜒,被这样一个女子喜欢,想必是很丢人的吧。
许是丑陋的女子,连爱人的资格都没有。
凌语柔随耶律公公进去,封夜则等在殿外,墨帝正站在一幅书画前,那是先帝的御笔,每当他下定什么决心的时候,总爱在这画前一站就是一整天。
墨帝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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