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挑中他的小店了?
且不论掌柜得在心中嘀咕,这俩混混坐定以后,待冷碟儿热炒桂花酿一一送上,边吃边挑剔起来。
“呸!这盐水毛豆子恁地无味!吃到嘴里,能淡出个鸟来!”一个将嚼了两口的毛豆“唾”一声啐在桌上。
“看这馆子里生意如此清淡,想必定是厨子手艺不佳之故。”另一个顺势道。
掌柜的只恨自己不能赶了他二人出去,内心里眼泪直流。
这两个混混挑三拣四吃饱喝得了,一抹嘴,起身就往外走。小伙计赶忙趋上前去,“劳烦二位客官,四个冷碟儿,四个热炒,并一壶上好的桂花酿,拢共……”
那戴六瓣儿帽的混混把眉眼一竖,“这店里的东西做得恁地难吃,叫人食不下咽,大爷客气,不砸了你们的招牌,你倒不长眼,问大爷算起银子来了?!”
小伙计觑了眼缩在帐台里的掌柜的,心道:你跟我这做伙计的横什么横?
另一个扎四方平定巾的从中和稀泥,“告诉你家掌柜的,赶紧换个厨子。亏得是遇见了我们哥儿俩好性子,不与你们计较,否则必定要贵店在这一带做不下生意去。”
这时候坐在门边角落里的魏婆子轻笑一声,“这两位公子的酒菜钱,老婆子付了,不用找了。”说罢摸出一小锭银子来,拍在桌子上。
那小伙计眼角余光瞥见掌柜的连连点头,忙过去收了银子。“多谢妈妈!多谢妈妈!”
魏婆子先两个混混一步出了饭馆,那两个混混对视一眼,跟在魏婆子身后,也出了门。魏婆子当先,走进饭馆隔壁一条僻静小弄堂中,两个混混随后尾随而至。
“这不是魏嬷嬷么?适才多谢魏嬷嬷了。”两人认得魏婆子是走街串巷替人说合姻缘的媒婆子,只是素日里井水不犯河水,少有交集。这会儿魏婆子无故替他二人结了酒菜钱,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魏婆子也不遮掩,“老婆子与那谷阳桥头支茶摊的人家,有些私怨,想烦劳二位,替老婆子出一口恶气。也不必教他伤筋动骨,只消那茶摊开不下去便可。”
说罢又自袖笼里取出个素面儿的荷包来,“这里是十两定银,事成之后,另有酬谢。”
两个混混彼此望了一眼,盘算着这银子可赚得,到底还是银钱的诱惑占据了上风,一人接过了银子道:“定不教魏嬷嬷失望。”
一人拍着胸.脯道:“此事包在我兄弟二人身上。”
魏婆子哈哈一笑,“那老婆子便静候二位佳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