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将余家小娘子说给谢家为妾人家便得哭着喊着以示感谢。她这些年保媒拉纤,阅人无数,看余家小娘子面向,往后倒是个有际遇的,便是卖个好也无妨。
这边陆婶出了门,亦珍便回到母亲屋里。曹氏已经睡了一觉醒来,见女儿进来,伸手拍拍床沿,喊女儿过去坐。
“母亲稍待。”亦珍先去净了手,又取了干净帕子对折后戴在口鼻前头,两角绕到脑后系好,这才来到母亲床边,在床沿坐下。
“你这孩子。”曹氏微嗔。女儿听了大夫的话,怕万一自外头带了寒气病气回来,总是如此小心翼翼地洗手戴着帕子,才来伺候她。
“女儿每日接触的人又多又杂,若是真带了寒病气过给娘亲就不好了。”亦珍严格执行大夫说的每一项注意事项。
曹氏带着欣慰,又带着一点点心酸,“是娘没用。”
“娘亲怎会没用?”亦珍略睁大了眼睛,“娘亲将女儿养大,养得如此漂亮能干,可不就是娘亲的功劳?”
非但曹氏,连在屋里伺候着的汤妈妈听了,都跟着一起笑起来。
“这可是没脸没皮了?”曹氏温润的眼里浮起笑意,“娘可没教过这个。”
亦珍轻轻伏在母亲曹氏腿上,“女儿擅自做主,回了官媒,女儿的婚姻大事,暂且先搁下了。”
曹氏望了女儿莹白的侧脸,满腹的话语都化成无声的叹息,算是默许了此事。
这边亦珍说服了母亲曹氏,正自心中安慰,那边魏婆子在饭馆子里茶亦已喝了过半。这时打外头晃晃悠悠走进两个衣襟半敞,露出里头颜色香.艳的汗巾的相公来,一个歪戴着六瓣儿帽,另一个则松散地扎着四方平定巾,俱是一副睡眼惺忪模样。看那架势,仿佛才从秦楼楚馆温柔乡中出来。
魏婆子的吊梢眼自打两人从外头进来,便时不时往两人身上看去。
这两人正是县里出名不学无术、游手好闲的混混,家中原也是有钱人,奈何一代不如一代,到他们老子手里,已然不很经营得下去,勉强只能维持生计,不至沦落街头。偏这两个不思进取,仗着还有些祖产,成日里只知招猫惹狗,最讨人嫌。也不知怎么就臭味相投凑到了一处,没日地一道厮混,下场赌钱,赢了便到烟花柳巷饮酒做耍,输了便使心眼动脑筋讹了钱,继续风.流快.活。
这两人进了馆子,往堂间儿里那么一坐,小伙计见了连忙上前招呼。这两人亦不含糊,开口便是四个冷碟儿,四个热炒,一壶上好的桂花酿。
掌柜的在帐台了一看是这两位混世大王,心中暗暗叫苦,怎么这两位今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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