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槛外顿了顿,看见少年人转过身的瞬间,窗外恰有晚照掠过他半边脸颊,茶盏里的龙井已经凉透,浮叶在杯沿打着旋。程令砚突然注意到吴歧路案头摊开的账本,墨迹未g的算式中夹着张泛h的纸笺,露出"慈母忌辰"几个娟秀小字。他喉结动了动,话到嘴边成了:"你爹他走了..."你回家看看吧。"程令砚终是没敢碰他肩膀,转身时袖中的印鉴撞在门框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吴歧路侧过头看向程令砚,眉头微蹙:"走了再回来不就是了。"话音未落,他自己先怔了怔,这话说得轻巧,却透着几分刻意回避的意味。
程令砚盯着他看了两秒,突然嗤笑一声:"吴歧路,我说的走了就是Si了。"他顿了顿,声音沉了下来,"吴家三太太现在就在程家门口等你。"
这话像记闷棍砸在吴歧路心口。他确实不敢往那处想——虽说这些年和父亲闹得不可开交,可到底没恨到要对方去Si的地步。此刻真相大白,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似的,整个人僵在原地,连呼x1都忘了。
程令砚见他这副模样,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外走。吴歧路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推到程家大门前,远远望见一身缟素的郑顺意时,眼底刚泛起的光转瞬即逝。他忽然意识到,从今往后,这世上再没人会唤他一声"我儿"了。
灵堂里惨白的帷幔被寒风掀起,郑顺意攥着吴歧路冰凉的手腕跨进吴家大门。纸灰打着旋儿扑在少年西装前襟,像极了那年冬天母亲葬礼上未化的雪。吴歧路忽然觉得好笑,父母竟都挑了这样寒冷的季节离开,倒像是商量好的。
"少爷..."管家捧着孝服迎上来,却被少年空洞的眼神钉在原地。郑顺意看着吴歧路褪去血sE的脸,想起吴向荣咽气前塞给她的纸条。那张薄纸此刻正贴在她心口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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