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平望着血泊中的吴向荣,整个人都懵了。他和吴向荣虽说是主仆,却情同手足。吴向荣向来是吴家的顶梁柱,如今这根柱子倒了,晁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,完全没了方向。郑顺意抹去脸上的泪痕,沉声道:"晁平,把先生TT面面送回家,让先生走得风光,别叫人看轻了咱们吴家。"这话像一剂强心针,晁平顿时回过神来:"三太太放心,我这就去张罗。"
吴宅的白幡在寒风中簌簌作响,昨夜刚换下的红灯笼还堆在廊角,惨白的灯笼纸映着未褪尽的朱砂sE。叶佩青攥着绢帕的指节发白,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地上砸,偏生没漏出半点声响。
偏是杜娟扑在柏木棺材上,十指掐得棺板"咯吱"响。"老爷睁眼瞧瞧啊!"她突然扯开嗓子嚎起来,新裁的麻布孝衣让挣得散乱,"歧路那孩子前年才没了娘,现下连爹也..."话头突然哽在喉头,她整个人顺着棺木滑跪下去,发间白绒花在风里乱颤。
账房先生手里的算盘珠子"啪嗒"乱了两颗,檐下挂着的白布条子突然被风卷起,"唰"地扫过郑顺意的脸。
暮sE沉沉地压在程家宅院的飞檐上,吴歧路正倚在厢房的雕花窗边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半旧的荷包——那是他娘生前最后一件绣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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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砚踩着青石板转过回廊时,袖中的程家印鉴硌得腕骨生疼。他想起昨夜父亲将印鉴交到他手里时,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传来的温度,"砚儿想要什么,尽管同爹爹说。"此刻这话语却像块烧红的炭,烫得他心口发颤。
"歧路。"程令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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