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

>\n“今日，我是来向你道别的。”

\n他知道白行玉在剑门有要做的事情。

\n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。

\n没关系，只是暂时的分开，往后人生都是同行。

\n古鸿意还是挽出一个舒展的笑来。

\n“……要去多久？”

\n“几个月。暮春回来。”古鸿意撑起身来，捉住他的手背轻吻，“我回来时，花朝节庆，和我约会。”

\n“你愿意吗。”

\n“我等你。”

\n*

\n古鸿意用最快最快的脚力，日夜兼程地策马去了天山。

\n初春的天山积雪未化，依旧寒气凛冽。但天澄澈明净，日出时金光普照，很美。

\n他每日都合掌祈求。

\n他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地去天山。师父若是活着，怎么可能不来见盗帮的大家。

\n冰粒迸溅到脸上。

\n古鸿意未曾来过天山。师父躲着梅一笑的追杀，藏在天山的一处洞穴中，只凭飞鸽传信与盗帮众人联络。

\n师父向来不愿意让盗帮的大家卷入局中。

\n千里万里白色。

\n他的眼睛在雪原中找不准方向。

\n慢慢，又失去了时间。

\n古鸿意有时竟觉得，他身老在天山，也不稀奇。

\n刚开始，他拿剑尖在衣袖上划破记日，后来改成了在手背上刻疤。

\n花朝节。他要回去见他。

\n力竭到再也忍不住放弃自己的眼睛的那一日，古鸿意拖着灌了铁似的双腿，眼睛已经被雪原折磨得几乎失明，再寻不到师父，连日间的视力都要折在天山了。

\n古鸿意提剑破开一道雪幕，积雪轰得崩塌，露出一方洞天来。

\n熟悉的小佛龛。堆叠的金铁、暗器，随手放着的书简和卦具。

\n古鸿意心要跳出胸口来。

\n小小洞穴中，小蒲团上。

\n跪着须发全白的一人。

\n“师父……”

\n那老者回首，和公羊弃一样的脸，却失神。

\n他哈哈一笑，头发凌乱衣衫潦草，并无清醒的神志，听不懂古鸿意的一句问话。

\n“还是……盟主？”

\n古鸿意支着剑，慢慢瘫坐在地。

\n比找不到公羊弃还丧气。

\n也许真把同样失踪的梅一笑找到了。

\n有什么用？再被他的山河一剑杀一次？再无白行玉和残月拖延时间，也无师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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