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

>\n大不了全烧了……死也要给我们二人陪葬！

\n他只能做到如此地步。他合起手掌，慢慢瘫坐下，虔诚祈求。

\n薄唇轻颤。

\n他听到了剑声。

\n——霜寒十四州！

\n霜寒十四州的剑声，此生再熟悉不过的剑，窸窣，从雪地中抄起，挥出，铺天盖地血腥气如泉涌。

\n那人手中，又有剑了。

\n天赐的霜寒十四州。

\n只要有剑。

\n许久，剑声再度落去，只剩浓郁的血腥味。古鸿意喘着粗气，蜷起等着。

\n背后传来喘息不匀的熟悉声音。“古鸿意。……我找到你了。”

\n背后那人提剑走近了古鸿意，提着剑尖，把他埋在膝头的脸颊抬高，这才看清，衰兰的眼睛一片酡红，但他在笑，他顺从歪头贴上剑身，眉心皱皱，挤出一个……笑。

\n两行血泪落下粗粝面颊。他又抬手揉眼。

\n“白行玉，我眼睛真的很痛。”古鸿意很少见地说自己痛。

\n“我来治你。”

\n白行玉在他面前跪坐下，翻出临行前师父塞给自己的半瓶香灰，打火点燃，团在掌心。

\n很烫，他掌心没有老茧，燎得该很痛，但来不及感觉。

\n那缕缕烟气被寒风吹得四散。白行玉皱眉，本就只有半瓶，再散去些，更没有把握恢复古鸿意的目力。

\n怎么办。

\n白行玉俯身凑近掌心，合上眼睛，将烟气尽数吞入，他学着古鸿意点燃卖身契时的样子，吸入，然后控制住不能吞吐……

\n他含着烟，双腿跪直，比古鸿意高出半头，然后拽起药酒催得晕沉中的古鸿意，俯身含住他的唇瓣，将烟气尽数渡了过去。

\n灰烟在二人鼻息间牵引、贯穿、吞吐。

\n古鸿意双目渐渐幻出颜色。

\n天地一片金红，火海中那个人揪起自己的衣襟。

\n“我不要真相，我不需要任何真相……什么血海深仇，算计与争斗，剑门宗师的宝座……我要救你走，我只要你。”

\n古鸿意摸了把他沾了血的脸颊，愣愣道，“你师尊说天下无人爱我，”

\n黧黑眼睛亮亮的，映着火光。“胡说八道嘛。”

\n白行玉点头，“想不想听我说……爱慕。”

\n“想。白行玉，我若听不见这句话就死了，太难受，当鬼都是厉鬼。”古鸿意双目懵懵，胡说八道着。

\n“那就拿起剑，我们走，去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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