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开眼，只见那张熟悉的面孔，那个惨死在汴京城门的人，那个举城欢庆他之死的人，那个眉眼黧黑如山川，眼神纯粹如镜子的人。

\n他扑过去，一把揪住衰兰的衣襟，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，手上却使不上劲，肩膀不住的颤抖。

\n“你不是死了……死在城门……死在江湖盟主的剑下……你怎么来了……”他张张嘴，千万的话想问衰兰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，越焦急，冷冽的美目骤然红了。

\n衰兰却好像能辨别出他的口型，舒舒畅畅地笑了笑，“我没有死去。”

\n“死去的是无恶不作的大盗衰兰送客手。”

\n“我名叫古鸿意。”

\n古鸿意将手放在自己脖颈上，轻轻搭在他掐着脖颈的手背上。古鸿意的手心温度熨帖着他的手背。可以清清楚楚感知到古鸿意掌心那道疤痕，因锦水将双泪而落下的疤痕。

\n“我随江湖盟主的千金，梅三叠，干了件大好事。

\n“我杀死了大盗衰兰，找官府领了三百两黄金的通缉赏金。正正好好。”

\n一川烟雨，满城风絮。

\n“我来接你走了。”

\n古鸿意说着便要牵白行玉，去找老鸨交赎金。却牵不动，白行玉沉默地站在原地，狠狠咬着嘴唇，垂下了头。

\n古鸿意稍稍屈膝，低身，去看清白行玉的表情。

\n古鸿意一怔，慢慢伸出手，指尖轻轻落在他眼尾那一点朱砂痣上。

\n“……别哭。”雨势蔓延，古鸿意轻声说。

\n第11章

\n“……别哭。”古鸿意声音重不起来。他慢慢伸出手，试探着轻轻落到白行玉低垂的眼睫边上。

\n尚未触碰到他有些发颤的睫毛，古鸿意微微一愣，便停住了手，指尖有些尴尬地悬在空中。

\n不行。

\n古鸿意的手掌鲜血淋漓，指尖泌出点点血珠子来，指腹已结了黑紫色的痂。而手背皮开肉绽，新肉向外翻着，看着很唬人。

\n白行玉的面颊洁净如瓷。

\n趁着白行玉尚未抬起眼，古鸿意赶紧将手收了回去，藏在身后。

\n“走吧。”古鸿意换了那只不使剑的、没有落伤的手，拍了拍白行玉的肩膀。白行玉却抓起他的手推开来，古鸿意不解，低头只见白行玉也举起手来。

\n白行玉颔首，红着眼眶，空手对着着他做了一道剑诀。

\n无声千言万语。

\n他的眼睛含着粼粼的春雨。

\n然后，白行玉蹙眉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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