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('老鸨回过神来，“你，你，你造什么反！”白行玉眼眸中是肃杀的神情，一反昔日的麻木空洞。老鸨心一跳，不敢与他正面冲突，速速跑出屋外，“造反了！杀人了！”老鸨高声招呼着救援。

\n白行玉紧紧握着瓷片，掌心鲜血横流。他想到衰兰紧紧抓住锦水将双泪时，掌心亦如此。

\n衰兰死了，他还没有，尽管只有一口气，尽管武功尽废，丢了剑心。只要还有一口气，他便要拼命走出明月楼。

\n也算不辜负衰兰的执拗。

\n老鸨唤来了侍卫，将他层层包围，他神情镇定，紧握着瓷片，不管不顾的冲出突围，疯了一般，转着圈向四处杀去，小臂被侍卫的刀具割裂，并不觉得痛，只觉得雨下的重，风刮的紧，明月楼，明月楼，明月楼如山倾倒来。

\n明月楼的侍卫习惯了温玉软香的包围，轻松闲适的工作，哪里见过如此不要命似的疯子。侍卫并不比老鸨受的惊吓轻，被白行玉冲撞散开。

\n“别让他跑了！”

\n白行玉三步并两步杀出重围，脖颈上的锁链沉重，随着他的喘息一道摇曳，身子要散架了一般，却只管向前。跑！跑！跑！

\n一路脚印血迹，一路尖叫惊呼，白行玉一往直前，几乎佛挡杀佛，不管不顾的撞开一切阻拦，跌跌撞撞，终于到了一楼。

\n花朝节拍卖会会场。

\n钝痛，从身子骨深处传来，海浪一般。他停住脚步，痛苦的弯下腰来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。

\n彩灯辉煌，花团锦簇。

\n人潮如织，美人如云。

\n一步之遥。明月楼的大门就在眼前。

\n一步之遥，一步之遥。明月楼，明月楼……

\n“抓住他！他在那儿！”

\n他已然看不清、听不清、辨不清，只是满腔铁锈味血腥气，混着潮湿的雨气。

\n往前跑！

\n往前跑！

\n往前跑！

\n忽然，被一阵巨力一把牵绊住，脚下一空，要跌倒下去。明月楼、明月楼、明月楼……他喃喃着，闭上眼睛。

\n手腕被一把夺过，他指尖完全失力了，唯一的武器，那尖锐的瓷片，清脆地掉落在地。

\n珠玉落地，碎声金石。

\n最后一丝希望，随大雨滂沱，飘然而逝了。

\n“白行玉，你的手……”熟悉的声音随着朦朦胧胧的雨声，包裹着他，轻柔的响起。

\n天若有情天亦老。

\n他强撑着，用最后的力气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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