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便竟自责至此,自己又怎能再怪她?更何况她还身怀身孕!想到这,齐安谨看着妻子苍白的面色,和额上并着泪水滚下的汗珠,实在是无法再说出什么责备之语,只是深叹口气:“你也是堂堂侯府夫人,何至于此!还有着身子呢,地上凉,快起来吧!”
地上的夫人许是跪的久了,心情又有些激荡,即便在丫环的搀扶下一时却也有些摇晃,猛地一个踉跄,便似要闪倒,齐安谨见了不由的上前一扶,女人慢慢抬头,眼中满是震撼感动,齐安谨看着她水波潋滟,透着凄凉无助的眸光,心头也不禁起了些大丈夫的保护欲,缓缓拍了拍她的手:“放心,这事怨不得你,清桦福泽深厚,定会无事的!”
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静娴忍不住后退一步,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父亲与继母间的脉脉传情,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,就只是这样?儿子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,落水之事还扑朔迷离,身为父亲,竟这般轻易就不再追究!
静娴不想再看这一幕,暗中咬牙,无言的转身忙着换了一块凉帕子敷在了弟弟的额头。
此时齐安谨瞧着自己妻子面色实在不对,已让丫环强扶着她回去休息。吩咐了这事转身看见床上的幼子,又是一阵忧虑,缓步坐在了床头向静娴开口:“大夫怎么说?”
“高烧不退,太医开了药,说明早若烧退了便罢,若依旧不退……”静娴说到这身子有些颤抖。
齐安谨呆了片刻,伸手抚了抚女儿肩头:“娴儿莫怕!桦儿是你母亲拼了性命才生下的弟弟,有你母亲庇护,会无事的!”
“爹爹!”静娴扑倒了齐安谨怀中,忍了半日的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下,过了一阵,抬头看着父亲脸上的担忧,还是忍不住怀着一丝希望开口:“爹爹,弟弟为何会落水?”
齐安谨一愣,皱了皱眉:“不小心失足罢了!”
“怎会那般不小心!”静娴开口打断,声音有些尖锐:“王嬷嬷怎就那般凑巧不舒服?听雨怎就凑巧被姨母叫去了问话?绿荷怎就敢把弟弟一人撇下去拿鱼食?爹爹……”
“够了!小小年纪怎就有这般晦暗的心思?这是谁教你的?兰若以往是你母亲的妹妹,如今却也算是你的母亲,出口便是姨母,这就是你的规矩!”齐安谨有些怒意,正待开口再教训几句,但瞧见女儿稚嫩面上简直与她的生母如出一辙的倔强表情,又想起她自幼丧母今日又遇上了这样的事,便是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孩子,一时想岔也是有的,齐安谨想到这便也不忍对女儿过于苛责,有心再耐下性子劝劝,莫让她真与继母离了心,门口便突的传来丫环的呼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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