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瞿照塘在原地坐了一会儿,突然一掌掀翻了面前的桌案,夜里灯火熹微,光影绰绰间,男人扭曲的脸像一张恶鬼。
巫谩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,摄政王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像天下人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,甚至对于凶名赫赫的摄政王而言,这位仅存的血脉亲人,可以说是他心里少有的一点点温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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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他表达温情的方式大部分人都无福消受。
下一秒,瞿照塘突然掐住了巫谩的脖子,他掐得很紧,手上青筋暴突,又黑又深的眼睛里印着巫谩涨红的脸。
“阿谩,你也会背叛我吗?”他轻声喃喃,“会的,你也会的。”
只有死人才不会。
他用了狠劲儿,指甲在巫谩的颈侧掐出血痕,青年的脸色已经从胀红变得青灰。
巫谩并不想死,尤其是瞿照塘这会儿明显是在发疯的情况下。
那也太憋屈了,他所有幻想里最具有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死法,都是为了保护他的瞿照塘。
“王,王爷,”他艰难地嗬嗬了两声,从喉间挤出几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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