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打仗是最劳民伤财的。如若还要自己人打自己人,那就是内耗,最容易让虎视眈眈的外族占便宜。
太傅还说过很多我听不太懂的话,做过很多我看不太懂的事情。
太傅来南疆的效果很好。外公和太傅在泗水上亲自密谈了几日。
最后的结果是,外公撤帝称王,礼制上自降一级,但是无需向太傅纳币进贡;而太傅则是承认南疆为藩属国,外公为镇德王,同时从边境撤兵。
退一步海阔天空,何必争得你死我活。
太傅和外公,都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。
所以,一切都向着很好的方向发展。
战事也避免了,老臣们的嘴也堵住了,太傅的身世之密也保住了。
我甚是佩服。
但是,太傅最后要走的时候,却出人意料地提了一个要求。
他说:他想见我一面。
我很诧异,他竟然知道,我还是逃来了南疆。
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我已经完全是多余的人了。他竟然还想要见我一面。
我不相信太傅想见我一面是要杀了我。
如今他杀我,就是和外公翻脸,对他没有好处。
那他为什么还一定要见我?
有一瞬间,我想,难道说,太傅念在教我读了十几年书的份上,对我还是有情分在的?
想到这里的时候,院子里的一朵花瓣正好飘到我的鼻尖上,痒得我打了个喷嚏。
所以我觉得我的这个想法,甚是荒谬。
去见太傅的前两个时辰,我在我的屋子里唤人给我沏茶。
太监将茶盏恭恭敬敬递给我,我却失手把它打翻了。
茶盏掉在地砖上,立马碎成了许多尖锐的瓷片。
太监吓得跪在地上,反复向我赔罪。
我叹口气,道:“快去拿扫帚来清理干净吧。”
他大松一口气,急急忙忙出去寻扫帚。
屋子里瞬间没有了人。
我弯腰,从一地的碎片里,寻了块又小又锋利的瓷片,偷偷藏在袖子里。
两个时辰后,我穿戴整齐,被人藏在轿子里,送到了泗水旁。
有人搜身,不过他们没有发觉那块瓷片。
我很高兴。
然后,我就被送上了泗水中央的一艘大船。
我在大船里,又一次见到了太傅。
君子端方,温良如玉,淡雅如花。
即便穿了龙袍,太傅,依旧是那一副十几年不变的儒雅模样。
我挑帘入内的时候,他正立在轩窗前,静静看着泗水河面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5页 / 共7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