履踏着宫殿内的石砖,排成两条长队入了宫。
淮南帝正位坐于大殿上,俯视群臣,威仪自显。
“今儿既是喜宴,众臣们也不必多礼。依朕看,宴会办在朝日宫正殿里未免过于严肃,众卿随朕移驾侧殿的“古莲花池”,可愿意?”
殿下顿时跪了一地,只听一众大臣声似重锤凿地:“谢陛下。”
古莲花池岸有一水榭,建造颇费了些心思,四周垂柳细掩,正临着青莲,满目碧绿。但因正值初秋,却道是红肥绿瘦。
宴席一开,水榭内立刻人声嘈杂了起来。
淮南帝一手握着羽觞,面带笑色,轻颔下巴,一面应付着众臣们的种种讨好颜笑。景春坐在席中,一阵好不自在。周围的众人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在淮南帝身边的地位,居然个个谄媚地对他趋附逢迎。他自是端着洒杯潇洒应答,但握着杯柄的手指却越发没力起来。景春暗想是自己醉了,醉在那些大臣们的话里。
“景春公子好气魄!不愧是皇上亲封的文学侍从啊!”直到主管政事的掌故上前敬酒道,景春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心口被划了道刀子,麻痒得叫人难受。
“听说陛下待景春公子可是好极,常留公子在寝宫中商谈国家要事,这让微臣们好些羡慕。”景春斜眼一睇,禁卫军将领一枚!这可算光荣的,文臣知道自己的邋遢事也罢了,这外臣武将也来开涮调笑。
“这可不!淮南国可谓一方大国,国事自然又杂又多。”景春提了声调,眼内瞟向上位的淮南帝,笑得越发妖娆:“纵使圣上英明,也得多花些功夫不是。”左手抄了杯烈酒,景春特意扭摆了腰肢,亦步亦趋地走到那名武将面前:“这位将军,难得喜庆,莫谈国事,不如陪贱臣喝杯水酒。”
众臣心里虽知这景春不过是淮南帝的禁脔,小小职位只当是虚衔。但话里带笑地嘲讽是一回事;当着众人举动亲密,则摆明了是不给皇上面子,又是另一回事了。论起来就算淮南帝要了自己的脑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!
景春笑得越发明媚,那群大臣们却越显躬敬。景春向前挪一步,那群大臣向后退一截。座上的淮南帝心里自是清楚局面是个什么意思,他却觉着有趣,也不动作。只瞧着那帮大臣吓得连连抹额上汗珠,头也跟着越埋越低。
景春见淮南帝并未想要阻拦,自己再这么折腾法儿,恐怕那几位大臣得当场以死谢罪了。于是他只轻笑两声,道:“今夜趁着这股儿高兴劲,贱臣不妨吟诗几句,众大臣们也捧个场面,可行?”
众臣一听,这是景春在给自己找台阶下,统统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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