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罢了,这箭来的再不费力气,我也舍不得还了他们。”众人才知他愿是玩笑,不由亦都展颜笑起来。
士卒们上来收拣草人,有人掐指算道:“这一人身上便有数十根,二百具草人,这数目可是不得了!”
见众人欢喜,元贵回身笑道:“莫道这是唬人,这却是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却见赵慎立在墙边不动,奇道,“将军怎么了?”
赵慎直了身躯,向众人吩咐道:“草人先置在城边,箭矢计数入库,点数清楚了就去请主簿。”抬手唤了上城来的仓曹,跟着叮嘱道,“你们先核对妥了,这样大风里,别叫他来了白等。”转头向元贵道,“你随我去马厩,我看看青追。”
元贵便也不多话,便随他下城。往来士卒见了二人施礼,元贵俱只摆手。待到了城下立住,元贵方长出口气,行至赵慎对面道:“将军可是病了?”他看去是粗豪,却也是粗中有细,赵慎这一路面上潮红,眸中眼神发散,脚步都虚浮着。他这样紧跟将军身后,直怕他一步踩空;抬眼见周乾便在不远处候着,便要招手唤他。
却听赵慎低声道:“你莫嚷。”
元贵道:“你这显见是受了风寒发热……”
赵慎打断道:“你倒是医官?”
元贵不妨他如此,愣了一愣,这才明白赵慎是怕营中人见他生恙而被搅了士气。这倒是赵慎一贯的脾性,可这样容色,如何令人放心,不由道:“若耽搁了病状……”
赵慎本来便觉周身燥热,更兼烦乱,一时怒道:“住了!多大些事,莫如个女娘似的。”
他虽这样说,可头重脚轻脚下已有些摇晃。昨天白日里还不过是略有些鼻塞头痛,可到傍晚时便已发起热。他只想着往日比这难受的天气多了也未如何,却哪晓得而今的身心俱疲,好似弓弦绷到极限,如何比之从前。更要紧的,是他虑及此时战况,一味死守断没出路,主动出击夺下土山以之为据,或许局面还可翻转。再入夜便是要见分晓,他无论如何也得咬牙扛下不能懈怠。
他见元贵似是被唬了一跳,半晌没再出声,缓了语气道:“我去看看青追。”
马厩中也无甚闲人,马倌们也都编入战队,此间平日都是骑军士卒自相打扫照应。战马性野,平日总得带出去遛腿脚,可此间青追是数日都不曾畅快奔驰,只见得脾性也显暴躁。战马通灵性,见了主人不由昂首摆尾,将背后鬃毛甩的飞扬。
赵慎上前带过缰绳,将马鞍肚带俱查验了一遍。青追已扭颈向着他,把鼻中热气全喷在他手上面上。那热气在这清冷清晨中如袅袅白烟,赵慎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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