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从人心中来。各人心中所重所持所不舍的是什么,终究只有各人明白。人在世上,各择其道。引刀在心上割开为与不为的血线,便是各自的底线操守。杜融说人间正道艰难不易辨识,却不知那路途本早在心中脚下。
杜融只见赵慎半晌无言,漆黑瞳仁间却缓缓展溢出一道光彩,犹如见了厚重积雪下压弯的松柏枝干,迎着劲风日光,寸寸挺直的惊艳。半晌,只听赵慎道:“旁的我不敢许,只这一节,将军尽可放心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可以认为杜融这是应激性溃疡?好吧,这也不是重点……
第30章 枭骑战斗死
这一日夜里,赵慎进到内帐。陆攸之问道:“城外情形如何?”
赵慎想起今日在城上所见的情形来,便道:“还真有件事问你。”说罢把见西燕军掘沟的事说了,道:“你看这事是何意图?”
陆攸之沉吟良久,道:“我想起一桩旧事。”
那是他十来岁间在尉迟否极跟前做书僮时,跟在他身边随军向东攻取翼城。陆攸之平生第一次见真战场,才知道行军作战,不只是帐中的将军谋士运筹帷幄挥弹潇洒,更是阵前士卒靠鲜血利刃相搏。其时西燕军数日攻城不下,两军僵持,直到那位被尉迟氏赞为“晋南奇人”的老向导献上一条“掘沟计”。
赵慎听陆攸之将西燕军倚靠壕沟夺下关城的始末娓娓道来,方恍然道:“原来是裴禹当年跟着尉迟否极用过这招。”又问:“可怎么破解?地堡行得通么?”
陆攸之听闻,声调不由微微高起道:“不可。”说着执起案上纸笔勾画道,“地堡是低矮工事,若是地面之上来敌,因位于暗处,令人难于防范,正可拒敌;可那里向外视野狭窄,若敌军在地面之下,堡内便看得不见,更无从说攻击。若待壕沟挖到近前,更只有束手待毙。当日翼城下的地堡,便俱是这样的下场。”
赵慎听到此处,神色不由一变。陆攸之抿唇凝神一刻,又道:“要说破解之道……我也没见过,只是当年裴禹曾向那老向导问起。那老人讲,若以横向长沟阻之,这壕沟便可破了。”
赵慎道:“这话有几分可信?一个老翁怎么却知这许多阵前的事?”
陆攸之道:“这确是我亲身听闻眼见,至于灵验与否,便无人知道了。”
赵慎思量半晌,又听陆攸之在旁道:“我其后也曾揣测过那老人的意思。城上人奈何不得壕沟内敌军是因距离太远,力所不及;地堡中离得虽近,却碍于地势,只能相较一时而不能持久;掘一道横沟,依此修造工事,却是即为短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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