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野却没再出声,只是垂眼看着眼前的茶杯,袅袅水汽在空气中升腾,辗转,消散。。。。。
项锦溪接着说下去:“父王其实是个很仁慈的人,如果你不是黑煞,不是杀了我三个哥哥那个黑煞,我可以试着说服他放过你。就让你委屈一点,赐给我家锦绣做奴隶。”
拓跋野抬眼看着他,笑了。一刹那,仿佛金色的阳光穿透乌云,那张苍白的脸竟然四散光华。项锦溪呆呆地看着,真的感觉到头脑里一片空白。拓跋野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天边远远传来,只有四个字,却在他脑际一层层撞响:“我是黑煞。”
仿佛过了很久,项锦溪才惊醒过来,掩饰地追问:“什么?”
拓跋野盯着他,却不再说话。
项锦溪尴尬地转开眼睛,喃喃地说:“可是,战场上的黑煞,从未摘下过面具,只要你说你不是,谁能证明你就是下令烧死我三个哥哥的那个黑煞?”
拓跋野默默地看着他,黝黑的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。半晌,慢慢地开口,一字一字地说:“我是黑煞”停了停,又道“好意心领,但求速死,别无他求!”
项锦溪猛地站了起来:“你就那么想死?你才多大,二十三,还是二十四?叫你找个借口~~活下来而已,就算是做奴隶,难道我妹妹还会亏待你?”
转了两步,看着一动不动笔直坐在那里的拓跋野,真的是很生气,不知道好歹啊这个人!
又转了两圈,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。项锦溪愤愤地盯着他,盯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,披散在肩头,挺直的背脊,劲瘦的腰肢,还有那双并在一起的笔直修长的腿,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柔顺和坚~~挺两种矛盾的气质竟然奇异地结合在一起,仿佛笔直又柔软的竹,又似挺拔又脆弱的松。项锦溪不信,竟然有这么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