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都住宿舍,只偶尔回去拿些东西。丈母娘此前并不清楚儿子的真实情况,我按事实一五一十讲,她才得知尹宗佑竟是出了名的不合群,在宿舍住得抑郁,不过半年便跑来外面租房子。无奈三个月前房租到期涨价,我想自己那套房空着也是空着,他去了还能帮忙打理,叫他按承受范围内的租金随便付给我就好。
当然,我没说我们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真正建立起来的。关系不能见光的原因追根究底是尹宗佑不愿意。我不太理解,为什么几道世俗眼光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但谁叫我爱他呢,爱他自然愿意宠着他,干脆顺应其意把他藏去光见不到的地方。
问询的从头至尾,我只撒过一句谎。适当隐瞒一部分真相不能算撒谎。包括那句私奔也是真的,可惜我那蒙昧的丈母娘听不懂。
小区已经很老旧了,监控坏掉不少,物业也不记得修。我回家时贴心的给他带了夜宵。他看上去饿坏了,被关在闷热潮湿的地下室,连说话的力气都一并丧失。
因为是秘密场所,不方便被人知晓,任我再疼他也不好请工装空调。老旧的电风扇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,转轴坏了,小儿麻痹一样不断地小幅度抽扯着脖子,发出规律的“咔哒咔哒”声音。又像是时钟指针走动,速度比正常的要快半秒。
他似乎由此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时间沙漏中加速流动——这让他不得不惊慌失措起来。但他仍旧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,像只被扎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待解剖的兔子。
每个医学生都要经历这一步。和大多数人一样,他第一次动手时也带着无用的慈悲。兔子和人类有相似的基因和生理结构,看到他我才真正意义上理解——困惑和惊恐在他的眼球间疯狂跳动,那么生机勃勃的,一如他每晚夜跑回来,脱掉深蓝色运动短裤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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