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殿下,王後一脉今夜已经连根拔起。”
垂落著的海棠叶掩盖的半张面容的主人威严而低沈地命令:“今夜拟好废黜王後的折子,明早递给我。现在,先退下去吧。”
伴随著这掷地有声的命令是离海棠树不远处的那丛矮树的轻颤。
“是,殿下!”
待另一人离去後,被尊为殿下的男人揉揉眉骨的酸涩倦怠,静静地立在原地,那慵懒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方才微颤枝桠的矮树丛。
枝叶的隙缝泄漏一地的月光,而这月光映衬下的脸正是钱元瓘。
这久久的静立中,只听得见他平缓的呼吸声,天地间一片静谧。
“我还是奉劝你自己出来,若是你的沈默惹得我恼怒下惊动宫中的禁军。那时,你便是插翅也难飞。”平静的语气中酝酿著狂风骇浪,将静谧的夜打破。
这一道命令果真有效,未多时,那处矮树丛便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从矮树丛中出来的是一名戴著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。
沐浴在夜色之下的白衣男子,长发飞散,衣袂飘举,月色蕴出一身的傲骨仙姿。
钱元瓘的嘴角漾起了兴味的笑,真想掀开那张面具,看看面具之下的容颜是否衬得起这妙曼的身段。
“尊敬的殿下,草民因仇家的追杀,不得已才躲入您的宫殿中,实在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威严,请您恕罪。”可惜的是说出这番恭敬的请罪的嗓音粗哑破碎,实在是糟蹋了这身姿。
钱元瓘微微地皱起了眉头,那低低的一声轻叹中有著深深的惋惜。
“呵~你以为你的这番说辞能让我信服?”轻叹之後的钱元瓘眼中划过淡淡的厌恶,语气也随之加重了。
美中出现了残缺,还不如完全地让他碎掉呢!
钱元瓘很想看看这人完全碎裂的样子是怎样的。
“既然如此,草民只有得罪了!”说话间,白衣男子抽出随身的剑攻向钱元瓘。
这一番打斗惊扰了巡视的禁军,手执兵器的禁军们急忙前来救驾。
钱元瓘在与白衣男子过招时尚留有余地,而禁军们为了保卫他们的殿下,个个皆是全力以赴,不能将刺客就地正法,也誓要将其擒获。
这白衣男子原先强撑起的那股傲然和坚持被一并打破,本就受了伤却强用来握剑的手一抖,眼见著便要被面前的钱元瓘擒获。
只是,钱元瓘并没有打算要先将他擒获,只是出其不意地伸手将他的面具揭下。
银白的面具滑落,一张娇豔如芙蓉的倾城容颜映入钱元瓘的眼眸中,将他的心神堪堪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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