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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认出来了,我才腿软脸烧,无言以对。
我知道贺先生在我们学校当上了老师,所以他才辞掉了家教的职位——学校禁止教师在校外兼职。
我们学校有两个部分,文科和理科。我是文科的。贺先生在理科任教。他不教我,我不常见到他。但论理我还是该叫他老师的。
但我在心里叫他“先生”。偷偷的,老派的,像黑白电影,与现实世界隔了一层朦朦的不可触摸的距离,格外优美而绝望。
我滚烫着脸深埋头,一会儿,他也没说话了,我忽然意识到糟糕了:我会不会显得很没礼貌?他会不会讨厌我了?
这时候老蔡终於从库房的门里出来了,拿着一包烟,与爸爸他们抽的大路货不一样,纯黑包装,上面用金色印着片叶子,俨然峻丽。老葵递了这烟给贺先生,一边问我:“你弟弟又磕伤啦?”熟门熟路给我拿了支消炎清淤的药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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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感觉到贺先生的目光,连手都热辣辣的,都不敢伸出去接药膏,又不敢不接。
贺先生开口了,声音醇厚,让老蔡再拿两样东西。
那两样东西交在了我手里。
我始终深埋着头,看贺先生打开烟盒,取了一支烟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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